我批完奏摺,在御書房看了會先帝留下的典藏。
“官家,今夜的月亮好圓啊。”全玖站在窗邊望著天空道。
“是啊,十五乃是月圓之夜,自然是月滿與空。”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全玖小聲念著蘇軾關於月亮的名句。
“月有每月之圓,人呢?”我有些落寞,心裡一陣空空的感覺。
這時,前幾日那種不適之感突然又出現在我身上,並且較之前次更加劇烈。我不敢再去戶外,生怕當日之幻境再現。
“玖兒,朕有些睏乏,睡吧。”
我躺在床上,覺得全身似是被繩索困住一般,動彈不得,頭也開始疼痛起來,我心裡一驚,感到不妙,想讓全玖傳御醫前來,卻發覺自己竟然無法開口說話,好在大腦還能正常思維。
事情似乎超出我的認知,我驚奇地發現自己已經飛到屋頂,更為奇怪的是我在空中竟然看到床上的“我”站了起來,只是這個“我”卻只有六,七歲模樣。房門在這時恰好開啟,一位身著黃袍的中年男子進入屋內,這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多歲,神態間露出一股傲然之氣勢,看著剛從床上起來的“我”,眼神一下又變得柔和起來。
“是先帝理宗。”我心道,雖然我沒見過先帝,但從趙禥的記憶中自然可以知道。
“難道又是幻覺?”我心道,這時只聽理宗帝言道:“皇兒,該做早課了。”
趙禥7歲左右才會說話,當時的智力也低於正常孩子,也就在這個年齡段,趙禥被理宗收為了養子。
“恩。”從床上起來的“我”懶洋洋說道。
我仍然浮在原來的屋頂,卻見屋裡已經變為書房,“我”的確很笨,理宗教導了許久,也是搖搖頭道:“皇兒,你自己將這一篇詩詞好生背誦下來,明日父皇再來考你。”
“我”抬頭看著離去的宋理宗,雙目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或許什麼也沒想。
不一會,宋理宗又走了進來:“皇兒,隔了一天了,這幾句詩能背下來了嗎?”
“什麼,這就一天了?”我腦海中有些凌亂。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還有兩句呢?”
“孩兒,孩兒背不出了。”
我看著“我”連這首詩也背不全,急欲出聲相助,卻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空自著急。
宋理宗看著“我”嘆了口氣道:“皇兒,你何時才能開竅呢?我趙家的江山今後就只能靠你了。朕之一生無所作為,大宋能否延續,哎,不說了,皇兒,好好背誦吧,明日朕再來。”
此時,端平更化已經進行了十來年,宋理宗開始明白,耗費自己畢生心血的端平更化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所有措施也大多就事論事,治標不治本,自己的結果最終只能是無所建樹。於是,理宗帝將希望全都寄託在下一代身上,也就是唯一的繼承人,“我”的身上。
如同後世的電影一般,很快,7年過去了。
寶佑元年(1253)正月,先帝在朝會上宣佈,立“我”為皇子,賜名禥,正式確立了皇儲身份。然而,就在理宗宣佈後,朝中近乎八成以上的大臣都予以反對。一個先天缺陷者怎麼可以統領百官,臣服百姓?後宮之人也是集體反對,謝道清從一開始便不喜“我”,自然也是大加反對。宋理宗無奈之下甚至以完全虛幻的夢境來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他說曾夢到神人相告,“此(指度宗)十年太平天子也”。理宗此舉表明立儲之事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只好採取這種無奈而帶有欺騙性的手段。
而“我”站在大殿之上,心慌意亂,竟是不知所措。
又過了7年,“我”再次站在了大殿上。天氣很熱,是個六月天,理宗再次下詔立已為忠王的“我”為太子,這一次雖然大多數朝臣依舊反對,但在賈似道的極力支援下,“我”的太子地位得以確保。
我仍然漂浮在屋頂,看著大殿上的“我”似乎衝著賈似道笑了笑。
賈似道也報以輕笑,嘴唇微動,道:“太子,今後有臣在,太子您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吧,朝事自有微臣打理。”
龍椅上的理宗和大殿上的其他朝臣,似乎都沒有聽見賈似道之言。
隨後的畫面基本上都是滿園春色,除了偶爾裝模作樣的讀書以外,“我”盡情地尋歡作樂,整日沉醉於酒色之中。看著屋裡的美女美酒,“我”哈哈笑道:“這才是我喜歡的生活。”
我有些明白,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趙禥曾經的生活軌跡,趙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