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將此當做臨安府大堂,箇中原因交給那潛說友去審理便是。二位愛卿,你們認為此事該如何收場?”
賈似道起身道:“但憑陛下做主。”
那馬廷鸞低沉地哼了一聲,也道:“臣聽陛下吩咐。”
“本是小事,你們兩家就當私下解決,怎麼也不該鬧得人人皆知,讓全城百姓指指點點。你們都是我朝重臣,你們家人的行為代表著你們本身的品性,而你們又代表了朝廷,這分明就是在給朕臉上抹黑啊。”
“陛下,這?”
我打斷了馬廷鸞之言:“那潛說友正在整頓臨安裡外秩序,你等家人偏要頂風作案,即便朕可以不給潛說友批示,但朕總該給臨安的百姓們一個交代吧。”
馬廷鸞低聲道:“是!”
“刑部陳愛卿,傳朕旨意,關於賭坊鬥毆一事,維持臨安府潛說友之原判,雙方各判監七日。”我看著沉默不語的大臣們接著道,“各位愛卿,在《官員行事準則》中也有關於你們家人的條列,朕希望你們不僅自己能夠做到,也要約束你們的家人,避免再出現這個衙內,那個霸王了。師臣,馬愛卿,你們二位的品行端正,朕當然知道,只是千萬別讓你們的家人將你們的聲譽輕易毀去。”
“是,老臣明白。”
“是,臣受教。”
“古人云,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各位愛卿,朕不希望看見再有同類的事情發生,否則朕定不輕饒,切記。”
時隔大半年,我在獅峰商行旁邊的一間客棧內又一次見到了揚州李庭芝。這間客棧乃是龍牙情報部的總堂所在,名字十分普通,叫做悅來客棧。
看上去雖然風塵僕僕,略帶倦意,但李庭芝的神色卻顯得頗為愉悅,雙眼精光炯炯,似乎比年初之時還年輕了不少。
“參見陛下。”
“免禮,李愛卿,隨意。”
“謝陛下。”李庭芝起身後又向袁棘和文天祥道,“見過袁先生,見過文大人。”
袁棘,文天祥雖然官位不如李庭芝,但都是我身邊的近臣,是以李庭芝也客氣地抱拳行禮。至於陸秀夫,因為本就是李庭芝手下,所以對其也就無須客套。
“宋瑞見過李大人,李大人客氣。”袁棘,文天祥也連忙回禮道。
“君實見過大人。”
“恩,君實,結實了不少啊。”
我見眾人寒暄完畢,說道:“祥甫,坐下。先生,君實,宋瑞,你們也都坐下。”
“是,陛下。”
“祥甫,這半年來,一向可好?”
“回陛下,臣好著呢。”
“恩,氣色不錯。”我笑道,“祥甫,朕急匆匆叫你秘密來京,其一嘛,許久不見,朕也想念愛卿,其二是想和愛卿商議下我朝的軍隊事宜。”
“謝陛下惦記,陛下,請吩咐。”
“祥甫,朕原本打算先進行政務改革,至於軍隊的改革,今年先從水師開始,陸軍嘛,明年再開始。但蒙古人突襲廬州之事,使得朕將陸軍的改革也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
“陛下,臣得知陛下派遣夏貴將軍兵發廬州時,就有這種感覺了。”
我有些驚訝道:“恩?這是為何?”
李庭芝笑笑:“陛下,阿術進軍廬州,單憑淮南西路的兵馬,雖然不能將其擒下,但自保還是能做到的,況且廬州至安慶一帶多為山路,不利於大軍行進,阿術精通兵法,自然知道孤軍深入的後果。當前,蒙古之國力還不足以支撐全面南下的戰爭,所以臣認為阿術也就是騷擾一番。這一點陛下在朝中自然能夠從兵部和樞密院的分析中得知,在這種情形下,正常的思路應該是不用發兵,至少不該如此匆忙就出兵,所以臣認為陛下是有深意的。”
我饒有興趣道:“恩,李愛卿,接著說下去。”
“陛下,我朝軍隊分為三部分,水師最為混亂,但已在陛下整治之列,鎮邊軍分三大戰區,戰力最強,其中東西兩頭盡在陛下掌控中,而只有京中禁軍是陛下最難觸及之處,所以臣以為如果要治理禁軍,先分化之實為一步好棋,而且在外人看來,是因為陛下憂心我朝邊境之故,才發兵廬州的。”
我笑笑:“不錯,李愛卿不愧是當今名將也。”
李庭芝謙遜道:“陛下過獎。”
“這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愛卿知道嗎?”
“還有?這個恕臣不知了。”
“呵呵,不是你不知,而是你沒有往深處去想。君實,把地圖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