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吧?”
“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眾人似乎才想起,紛紛猜測,氣氛又開始活絡起來。
“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等他來了,一定要他道歉,太不像話了……”
“他一定是沒有勇氣來了……”
謝清玄微笑著看看我。
我緩步向張淼走過去;
張淼眨眨眼再眨眨眼,定在那兒,等我走到近前,他似要向後讓;我一把攬過他的肩,在他耳邊低聲說:“張淼,烏鴉穆非可不就在你眼前?”
說完,放開他。
那小子反應十分奇特。
瞪大眼睛指著我,手指輕顫了半天,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突然大喊一聲,向我撲來。
阿玉輕輕一拂,張淼蹬蹬蹬向後連退。
殿內眾人不明就裡,又吃驚又好笑地看著張淼。
張淼看看我,又看看阿玉,再看看我,慢慢雙眼一暗,又強自微笑對阿玉:“容珩,你……要努力了。”
阿玉不語,靜靜看我。
我走到林東亭面前,快速抱了抱他:“瘦猴——”
林東亭臉色微白,身子輕輕一晃,笑著舉拳朝我揮來,拳至半途又收了回去,最後恨恨不休般在我耳邊來一句:“你個渾烏鴉——”
顧惟雍卻吃驚地張大了眼睛,輕喊:“你怎麼知道他叫瘦猴?!”
我笑起來,朝他微一欠身:“小弟穆非,顧兄你好。”
“什麼?!你說什麼?!你是……誰?!”他失聲大叫,又忙住了口,張惶看向臺下。
顧問嶠。
顧問嶠臉上的笑容迅速凍住,坐在椅子上,很久才微笑著對簡寧:“簡相……那內侍之事,是下官糊塗……”
笑容似白石灰剝落,喀嚓喀嚓碎了一地的僵硬。
明於遠微笑:“顧大人不必如此。你對聖上忠心可鑑,堪為百官楷模。”
顧問嶠瞪了明於遠半天,突地站起來指著阿玉:“那……他……他是……”
似意識到失態,他的手指燙著般極速收回,用力過猛,向後跌過去。
明於遠伸手拉了他一把:“顧大人,看好你身下的椅子,別坐失了。”
呵呵,這傢伙,說句話都這麼讓人咀嚼、費猜疑的麼?
殿內書生並不注意他們的事,只兀自相顧臉紅、乾笑:
“天哪!你聽到他的聲音了沒?簡狀元他……他居然就是渾烏……就是穆非?!”
“想不到他在我們身邊幾天,我們居然都沒看出來!……”
“天,想想我們對他的指責……”
或羞慚、或懊惱,神情說不出的好玩。
我微笑著朝他們一揖手:“諸位學兄,小弟簡非奉我皇之命,更名穆非,前來南山書院就讀。弟生性頑劣,與諸兄開這樣的玩笑,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他們一靜。
有人笑著撓撓頭:“不對不對,是我們看問題有失偏頗。以為小烏鴉……”
“還烏什麼鴉!你小子住口吧!”
笑聲中,有人自嘲:“現在回頭想想穆非的話,竟是明示暗示過,可我們偏偏聽不見……”
“難怪他會那樣回答我們提出的三個問題……”
謝清玄笑咳一聲:“傻小子們,經過此事,想必會對世事明白一些了吧?有熱血有風骨是好的,但也要有腦子。好了好了,第四輪比試開始吧,你們不是還在等著把那隻烏鴉轟下臺的嗎?”
諸生嘿嘿嘿,笑聲四起。
笑得滿殿的陽光明晃晃。
這一輪比試結果,已沒有任何懸念。
終於,臺上只剩下阿玉與我。
終於,來到至為重要的第五輪。
心,開始不規則地亂跳。
阿玉卻風姿清拔,一派雍容閒靜。
謝清玄微笑宣佈:“本次年試最後一輪比試開始。現在請剛才得票第三的張淼,把本書院開設的全部課程名稱一一寫下製成籤,放進前臺陶罐中。第四名林東亭從旁監督,以防作偽。”
一寫一看;
典章、史籍、時論政論、騎馬、射箭、數藝、茶道、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十數門課程,每一門寫在一張紙上,分別疊好,放進陶罐;
殿內十分安靜。
謝清玄舉起陶罐搖了搖:“現在請本書院去年年試的第一名,容珩上前抽籤。抽到哪門課程,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