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以為林江只是玩點小幽默。但是兩分鐘之後,林仍然在到處找戒指。大家才感覺這事蹊蹺。
“下午五點,林江你來靈官渡取戒指吧。”窗外傳來剛剛那個中年人的聲音。林江跑過窗邊一看,那傢伙已經從江上飄過去了。江上一片木塊在滑動,激起淺淺的漣漪。
那個是18克拉的金鑲玉戒指,價格不菲。遇到這樣的事情,林江也很鬱悶,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倒是嚴秀敏機靈,拉住他的手,給他左手中指帶上了自己準備的戒指,又悄悄塞給他自己以前戴的一個戒指。林江只好暫時拿來幫她戴上。
“親一下,親一下。。。。。。”
掌聲雷動,親朋們都在起鬨。林江吻了一下嚴秀敏的左臉頰。
“不行,要親嘴。。。。。。”
親朋們不依不饒。嚴秀敏早已滿面通紅,林江也顯出些許靦腆。不過,鬧得越兇,他倒是越覺得幸福。眾情難卻,林江輕輕地吻上了嚴秀敏的嘴唇——溫潤、柔軟,讓人心旌搖曳。大家的掌聲更加響而密了。嚴輕輕閉上了眼睛,林江也是醉眼迷離的樣子。他似乎從余光中看到嚴眼角有淚水滲出,就那麼幾秒,他趕緊離開了她的嘴唇。
現場已經有人吹起來口哨。林江父母和嚴母分別說了幾句話,便開餐了。林、嚴給大家一一敬酒。整個訂婚禮就像是結婚禮的預演,很浪漫很感人。
訂婚禮結束後,林江和嚴秀敏回到河西的家。兩人把中午的事情分析了一下,覺得很奇怪,不知道誰在搞惡作劇。林江還是決定五點去一趟靈官渡。
湘水悠悠,花香陣陣
幾隻漁船冒著黑煙,在來往
靈官渡如今已是湘江風光帶一大風景,想想當年理學泰斗朱張這裡相會,讓人不勝感慨。五點,林江準時來到了這裡。四顧,只見幾位老人在散步,一位媽媽帶一個小孩在玩耍。正在納悶,不知從來冒出來一個人。黑衣黑褲黑風帽,還戴著一副黑墨鏡。這個傢伙一走近林江,就低沉地說:
“跟我往北走。”
也是藝高人膽大,林江想都沒想,就跟他一塊走了。兩人一前一後,腳步越來越快。大概三十分鐘吧,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他們來到一個荒涼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渡口。江邊長滿了蘆葦和菖蒲。一個女子,衣袂飄飄,長髮飄飄,航綢白衫,雲錦紅褲,繡花的高跟鞋,臨江而立。
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林江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來啦!”女子輕聲道,眼睛仍然望著江面。
“你還好嗎?”林江顫聲道。
“一個被欺騙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林江心裡汗如雨下。
“你不是跟我說,你的心已經死了嗎?現在竟然有這樣的女子,讓你的心起死回生!”
“這都是老天的安排。珊珊,我有愧於你。你現在已經成家了嗎?”
“有愧,就可以算了嗎?”
原來這個女子叫徐珊珊,是林江學武時的一個小師妹。六年前,林江和他前妻離婚,珊珊就經常過來幫忙照顧林馨。他離婚後的第二年,珊珊說要嫁給他。他當時仍然沉浸在失去愛妻的悲傷中,對感情似乎已經喪失信心。而且他的小師妹實在太美,太賢惠,讓他感覺高不可攀。但是珊珊對他,可真是痴心不改,一等就是六年。如今都三十二了,仍然待字閨中。
“師妹,你的確很好很好,但是我對你有一種敬畏。。。。。。你一定會遇到你的白馬王子。。。。。。”
“不要說了,你現在都已經訂婚了。能借你的肩膀讓我哭一會嗎?”徐珊珊說著,就伏在林江肩膀上嚶嚶地哭起來。片刻工夫,林江就覺得肩膀癢癢的,衣服被浸溼了一大片。他感覺萬分內疚,尷尬無比。忽然,他瞪圓了眼睛。路邊,一個老太太反向坐在一輛“慢慢遊”(三輪摩托)上,右手夾著一根香菸,露在車後窗上彈菸灰。讓林感覺恐怖的是,老太太死死盯住了他和徐珊珊。車近了,就在他們身邊停下來。
“丫頭,你還要給我丟臉嗎?”老太太吼道。
“祝你幸福!” 聽到這個聲音,珊珊嚇了一跳,飛快地把一個吻印在林江耳根,就朝北跑去。老太太一路追趕。林江發現那個黑衣人一直在不遠處監視他們。
回到家,林江感覺筋疲力盡,癱倒在沙發上。嚴秀敏過來收拾他的外套,一瞅,看到了他左耳根的唇印。她什麼也沒說,就進了自己房間。林江感覺不對,叫她出來,她說想靜一靜。晚上,嚴秀敏還是出來做了飯菜,兩個人默默地吃著。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