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英絲毫醫學觀點卻是完全正確。嬰兒長大了,什麼也不懂,不知道火是燙的,於是體驗到被燒傷的過程後,就會主動的害怕,知道那是會受傷的行為。
麻醉也是一樣,當人體產生了依賴性和抗藥性,那麼人體將會越來越不受負荷,對於疼痛的敏感力也會降低,各種不利的影響也會隨之而來。
但是…這些普通人都不應該知道的啊!!
“那麼你昨天為什麼同意喝下麻醉藥?”
如此的天才人物,6老絕對不相信有什麼手段能欺騙到他。
手術檯上的吳思嘉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什麼也沒有說,臉上的汗水肉眼可見,但他最後只是對著一直照著他的監視器…微微一笑。
大腦裡“轟”地一聲,監視器前的舞夕和範琳感覺天也沒了,地也沒了,腦袋一片空白了,只有昨天晚上的一句話在耳邊不停的迴響…
“如果我都不相信你,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相信你?”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舞夕身體就好像失去了重量左右搖晃了兩下,旋又站定,抄起邊上的一個玻璃水杯就砸了粉碎,隨手拿了一塊玻璃碎片就放在羊脂一樣的潔白左手腕上悽然對著監視器裡的吳思嘉喊道:“哥哥!要是…要是你有什麼不測…舞夕…舞夕定隨你而去!!”
………【四十一章 五百七十三針】………
舞夕一臉決絕,周圍的人拉都拉不下來,外面一陣混亂。
而手術室內是絕對隔音的存在,面前的病人生平僅見,據說抗戰時期劉伯承為保護大腦神經摘除眼球時候堅持不打麻醉劑,而如今在自己面前的病人卻同樣為保持身體敏銳性堅持不打麻醉劑!6老稍稍冷靜了一下對著吳思嘉道:“那你考慮清楚了麼?”
吳思嘉淡淡一笑:“前有…劉元帥…術後數刀。今天…我也來嚐嚐鮮!”
這個時候他還能開出玩笑?韓振英簡直難以置信:“一切後果你都願意承擔?”
吳思嘉再不說話了,只是輕輕點頭。
6老二話不說面對活力了不少的臟器就開始繼續動作。對於吳思嘉這樣的人,他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韓振英看著眼前的一切久久站立不語,在他看來真的難以接受。
從來都是病人害怕手術刀的,哪有手術刀害怕病人的?
可如今,韓振英面對吳思嘉的時候,手裡的刀,手裡的針,終於生平第一次難以拿穩了。
“我放棄。”韓振英仔細考慮了一下,走到頭也不抬的6老身邊站定,把那名臉色慘白的助手給替換了下去,感嘆了一句,“華夏竟然有這麼一個病人,我輸了。”
監視器前的政治家此刻是完全放心了,這一場“學術討論”是華夏勝利,那麼後面的事情就都好辦了,至少在吳思嘉有生之年,韓振英是不能站出來說“中醫是屬於韓國的”了。
6老的手很穩,他不得不穩!
一個又一個異物的排除,吳思嘉一聲不吭,但他臉上的汗水是雨般滑落,手邊的床單早已抓破,鋼架在代替他的吼叫咯吱咯吱做響。
一個護士把手術室的專用消毒掃帚木柄拆下。用棉布一層一層的緊緊包裹,然後塞到吳思嘉地嘴裡……
路老的動作沒有停,吳思嘉臉上表情已經扭曲,反而是邊上的護士和助手一個接一個頂不主心理壓力和眼前生的奇蹟摔倒,然後搽汗。休息。
“病人的情況?”
“依舊穩定!”
每隔一段時間韓振英就要確認一遍,手術已經又進行了20分鐘,吳思嘉依舊在堅持,血袋已經換掉了不知道多少袋。
吳思嘉地眼神終於不再堅定,開始飄忽,全身好像都慢慢放鬆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難道……
韓振英大急!不敢再想!!此時什麼中醫歸屬。什麼聲譽榮譽全部都被他拋到腦後,他腦袋裡面就只有一個想法:他們一定要救活他!驗證這個奇蹟!
“病人的情況?”
“正在…下滑…”一直監看資料的護士聲音中帶著不忍,她或許是除了兩老外,承受壓力最小的那名人員。
“吳思嘉!能聽的到嗎?堅持住!手術馬上就完成了!!”
“能聽的到嗎?就要完成了!就要成功了!!”
“能聽的到嗎?就要完成了!就要成功了!!”
手術室內地所有人都開始不約而同的吶喊,監視器外,舞夕眼神一暗,右手的玻璃碎片毫不猶豫就對著左手腕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