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條直線,彷彿從沒動過。忍術中體術修煉,速度是第一元素。速度達不到,忍術便永遠無法大成。佐良助這六個師弟苦練這套“幻影鏢陣”多年,早已心意相通,速度超凡。六人一套陣法啟動到結束只用了數秒時間,便又重新集結。再看賀蘭家七人,真宮梨砂全身上下至少中了五十多枚暗器,早已斃命。在他身前的其他六個忍者亦是插滿暗器,寂然不動。剛剛柳川家武士見佐良助受傷,心都提到嗓子眼,到了此刻無不歡呼。
六人傲然一笑,扶著柳川佐良助準備下臺。突然,伊藤家最後的那名忍者,用力一抖,插在身上的暗器悉數落地,竟然毫髮無傷,貌似正是暗算柳川佐良助的那名忍者。柳川佐良助等七人無不震驚。急忙重排陣勢,展開第二輪攻擊,對方那名忍者仍然默立不動,顯然在等待攻擊。柳川家排在第一位的忍者照例發出一把鐵蒺藜,然後向旁邊一閃,第二人立即發出一把金線鏢,由於速度奇快,配合默契,臺下眾人就好像看一個人幻化出無數身影,連發七套暗器,方知“幻影鏢陣”名不虛傳。
那伊藤家最後的忍者,眼見漫天暗器飛舞而至,一伸手抓起身邊的真宮梨砂身體。用力一旋,數以千計的暗器,立時釘滿真宮梨砂屍身。柳川佐良助等人大驚失色,正待再用其他招數。身在最前的柳川佐良助的二師弟,眼見那忍者左手扔下真宮梨砂的屍體,右手屈指一彈。一道銀光,電射而至。他才要通知大家小心,嘴型剛啟,陡覺眉心一麻,終於未能喊出,七人便再無動靜。
在臺上發生的時間雖短,卻是奇峰驟起,眾圍觀者無不屏息拭目。眼見,柳川家先抑後揚,以絕對優勢擊潰真宮梨砂,卻奈何不了最後一個無名小忍者,那無名小忍者並未如何反擊,柳川家七人便齊齊呆立不動,跟中了魔法似的。下面群寇譁然,鼓譟沖天。
谷昭看得真切,見那忍者信手一彈,貌似白筱天獨創的清天指法,心下大驚,仔細觀看此人身形,足足比楚雲傲矮了半頭。尤其那雙陰騭的眼睛,似乎哪裡見過,但絕對不是楚雲傲。不是楚雲傲又有誰會師父新創的指法呢?要知道白筱天在老黑山只跟谷昭師兄妹講過,再就是楚家兄弟,還有自己的結拜兄弟李維。難道是李維?那更不可能了,身材外形上雖差不了多少,但卻絕對沒有此人屈指一彈連貫七人的功力,此人的功力似乎不在師父之下。谷昭正自猜測。卻見白衣使者見臺上久無動靜,便上臺檢視那為首的柳川忍者。問了半天沒動靜,索性用手一推,七人便如多米諾骨牌,一溜向後翻倒。
此刻,臺下數千人,已如開了鍋一般,譁聲鼎沸。白衣使者鈴鐺第一次失效,紛紛質問伊藤家忍者用的什麼妖法。不說明原因,倭人雖兇狠,亦不敢跟妖魔爭鬥。看來不搞明白,決鬥一時無法繼續下去。
臺上白衣使者無計可施,左右為難。
谷昭要老海跟敏秋原講了幾句,敏秋原將信將疑。附耳跟柳川力雄說了幾句,便躍至臺上,將屍身逐一翻過,果見七人頭顱前方均一點硃砂痣般的紅點。敏秋原方才相信谷昭的話,遂對眾人解釋道,此七人系被一枚銀針貫穿眉心而亡,並非什麼妖術。臺下眾人聞言更加不信,鼓譟更烈。在他們看來,七人是被那人用妖法吸走魂魄,那紅點便是人的魂魄飛出的通道。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信手一揮,一枚銀針能射透七人的顱骨。
伊藤賀蘭心下亦是震駭之情不亞於旁人,只不過善於掩飾,喜怒不形於色。心道,自己真是大意,這個忍者昨日才前來投靠,由於正缺高手助陣,看他功夫不錯便未加細察,收下參與今日之戰。現在看來此人忍術至少已達“禁術”之境,過了今晚,定要問個仔細。
原來,東瀛忍術按照修煉程度不同共分為五大境界,最高境界為奧義,其次為禁術,以下分別是大忍,中忍,最低階為下忍。大忍便是忍術的大成之境。和中原武功對比來講,相當於超一流高手境界。禁術之境可想而知,東瀛自古以來,到此境者亦不滿十人,最近的便是人懼鬼怕的“鬼半藏”伊藤仁哲。
伊藤賀蘭心思數轉,站起身來努力鎮住場面,喝道:“不管怎麼樣,臺上唯一活人,是我們伊藤家的忍者,德川主上,這一局該如何判罰?”臺下大部分是伊藤家兵,伊藤一說話,紛紛鼓譟支援。
德川秀忠亦從震驚中漸漸回過神來,聞言微微頜首。白衣使者手搖鈴鐺道:“本局伊藤家勝,現在是一比一平局。第三場開始。”
這一回合,伊藤賀蘭派森久太郎上陣。
在飛鳥地藤原京一帶,若說森久太郎的名字幾乎沒人知道。但是,若說“行猿”則無人不知。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