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數。當地道挖成逃到此地時,已所剩寥廖無幾。折盧自知罪孽深重。因此,在此活門出口建廟。利用餘生,超度亡靈。那剩下的將士不願離去,便都跟他在此出家。數十年後,這些人都死光了。此地也就成了謎。”
紅泠問:“這麼說,那些惡狼不是折盧大軍所化?”
谷昭一敲她腦殼說:“哪有那麼玄虛,當時即便有餓狼也只能被折盧大軍果腹。不過,折盧兵將的屍體到是也成全了餓狼。”
紅泠說:“這麼說,餓狼雖不是折盧兵將所化,卻至少養活了許多餓狼,狼谷應該就是自折盧以後才有的吧。”
竹葉兒嘆道:“想不到,老黑山裡面竟然埋葬了近十萬亡魂,怨不得一進九幽謎谷,便覺得怨氣沖天、壓抑至極。”
綠笛兒道:“最可憐的是胡家兄弟,在生門上坐以待斃。胡老大傷心過度,哭瞎眼睛,不為陣法迷惑,反倒誤打誤撞走出迷林。因此,留下遺言‘奪路無門,畏死無生。’我們俱被‘畏死無生’這話矇蔽,以為走最危險的路便可脫困。實際上,我們都忽略了胡老大是個瞎子。”
谷昭點頭道:“綠笛兒姑娘說的是,在下一開始便被‘畏死無生’四字迷惑。帶大家走了不少險路,要不是這場大火,我們恐怕還在狼谷徘徊呢?”
紅泠胸脯一挺。美滋滋地道:“咱們會合時便多虧我的狼煙彈,至於這大火嗎,又跟本姑娘有那麼點關係,你們說說,該怎麼獎賞我?”
眾人不敢開罪這小老虎,連連恭維,這次便是楚雲傲亦不敢稍露不敬。吃完晚餐,明月當空,天色已近二更,眾人紛紛回屋休息。
谷昭和楚家兄弟同居一室,想到明日便要脫困,興奮之餘,愈發睡不著。遂一同起身攀上樹冠,藉著月光眺望前路。遙見遠處星星點點,似有篝火。楚雲霄道:“反正也睡不著,不妨過去看看,是不是參農。”
谷昭道:“看來,這林子裡還有不少迷路的人。”
“不錯,迷路的人果然不少。”話落,谷昭立覺背後風起。回頭一看,原來是白頭關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名參奴,正揮掌向他劈來。谷昭急忙抬掌相抗,那參奴一招偷襲落空,無心戀戰。一擊就退,飄然遠去。谷昭心道:不戰而退,必有古怪。正要發聲提醒,楚雲傲已然一個縱身追去。谷昭深知參奴厲害,緊忙和楚雲霄一同跟上。那參奴輕功了得,三人苦苦追了半個時辰,見那人身影越來越遠,最後完全沒入黑暗中,不見去向。三人圍坐小憩片刻,谷昭突道:“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三人趕忙起身往破廟趕去。
荒廟破門爛窗,而此時月圓如洗,一縷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稜縫隙,照到紅泠、竹葉兒身上。二女只覺被只溫柔大手撫摸,渾身上下舒服至極,睡意消減,雅興頓起。攜手躍上廟頂,坐在上面賞月。
紅泠嘆道:“唉,沒來時,迫不及待地要進來挖參王。沒想到一進來,就滿腦子琢磨怎樣逃出去。”
竹葉兒也有同感,說:“是呀,入了寶山卻空手而歸,真是不甘心呀。”
正聊著,卻見參農阮老五也走到院中閒遛達。定是因為月餘疲於奔命,九死一生,今日逃出生天,滿腦子興奮睡不著。便一鞭子拽上來,纏著他講參王的故事。
阮老五將那夜參王化成小道士現身一事告訴二女,少不得添枝加葉,以逗二女開心。紅泠問道:“據說你最先見到參王,並做了記號,怎地此番進山卻找不到了。”
阮老五愁眉道:“姑娘有所不知,這人參超過五百年便是參精,能滿林子亂跑。小老兒雖然做了記號,找到後卻什麼也沒了,反倒又將自己迷失於林中。你們要是有機會看到參王所化的小道士人形便知道啦,太厲害啦,能踩著樹梢行走,一步能邁三丈開外,只幾步便無影無蹤。最邪門的是他身邊還有個黑衣女山魃,似乎能操縱參王精。當日,我們和那歐陽大小姐都看見了。後來大小姐夫婦被山魃引入九幽謎谷,我等多虧跑得慢沒跟上,要不早葬身狼腹啦。”
“你說的山魃是什麼啊?”竹葉兒沒聽說過。
“就是山精。”
“那什麼是山精呢?”
“這個……”倒把阮老五給問住了。這些鬼怪故事,本也是聽老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哪裡能夠深究。
突然,阮老五驚慌失措指著東廂屋頂,語不成聲地道:“他……他……快……快……參王……精。”
二女順指望去。但見一個小道士打扮的十六、七歲白皙少年,痴痴站立於東廂房頂。一雙眸子望過來,儼如一汪清泉,明亮清澈,一眼到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