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算了五百多桌。”
婦人道:“‘怡生園’?哎喲,那不是皇太后常去的地方嗎?九千歲面子可真大。”
那人道:“皇帝也是為了順便款待下西征的將領。不過,有好戲看了,皇帝命令所有文武官員前去拜壽,周福元等東林黨人,還有信王府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去的。雙方最近鬧得這麼僵,壽宴必不太平。”
這時,儀仗隊一陣變動。後隊變前隊,眾人急忙閉口,全神貫注注視著儀仗隊。谷昭凝神思索,想起李維臨死前的囑託,不知道這個信王,值不值得李維這麼看重。又想起白歆怡此刻到沒到山海關,有沒有見到師父。正想的入神,只聽人群一陣鼎沸,“快看,快看,九千歲。”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一 金冶白髮7
惡魔陀也在向外張望,谷昭趁機掀開一角窗簾。只見前面不遠處,行來一隻大象。大象背上馱著個轎廂,四周簾幕低垂,但透過白紗仍能隱隱看出裡面端坐著幾個人。一個紫袍人居左,中間人一身金黃裝扮,普天之下除了皇帝還能有誰能著這個顏色?必是魏忠賢。而魏忠賢裡側尚有一人,想必是魏孤行了。惡羅剎見到大象靠近,喊了聲:“師父。”
那紫袍老者聞聲,扭過頭來,透過薄薄的窗紗雁南遷仍能看出他就是擒住關雪寒的銀髮老者。對谷昭道:“就是此人,原來他就是金冶子。唉……都耄耋之年的人了,還跑出來幹什麼啊?”
這時,白希珍亦探出頭去。道:“當家的。”
金冶子點點頭,道:“跟過來。”
等儀仗隊過後,白希珍勒令車伕,緊緊跟隨。行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園林。周圍數千名守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警備森嚴。金冶子隻身一人,負手立於門外,卻不見關雪寒,想是押進了內院。
金冶子見白希珍車馬趕到,夫妻伉儷情深,忙伸手去扶白希珍。谷昭見這夫妻感情極好,不由暗暗可惜,這兩位銀髮夫婦,為何不珍惜眼前時光,縱情于山水呢。非要淌中原這趟渾水,助紂為虐,甘為虎倀。
金冶子一家人團聚,見少了老二惡羅漢,不禁要問,這一問之下。惡羅剎早就憋了一肚子。快人快語,幾句話說完,金冶子已然橫眉怒目,滿面殺氣。二話不說,便朝谷、雁二人走來。谷、雁離他尚有二丈,便被迎面而來的殺氣,頂的連退三步。雁南遷傷重反倒多退了一步,金冶子面含譏諷道:“就憑你們也能殺得了我家老二,是誰殺的老二,說!”
谷昭一人做事一人當,道:“是晚輩。”一臉凜然之氣,絕不含糊。
金冶子道:“好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說罷,抬起手掌,便要兜頭砸下。谷昭索性把頭一抬,瞪視金冶子,毫無懼色。這時,白希珍道:“當家的暫莫動手,這小子會你師門的劍法。”
金冶子聞言面帶驚奇,他此次東來,一是要會會中土高手,另外呢,他晚年創出了一套武功,幾個徒弟冥頑不靈,資質一般,加上年紀都不小了,很難傳承他的武功,因此他急需找到師門的弟子,想從中挑選出個傑出的弟子來傳承他的武功,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金冶子聽老婆這麼一說。不由收回手掌,上下細細打量谷昭。看著看著,眼睛一亮。道:“倒是個好胚子,我問你,你師父是誰?”
谷昭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到了這個田地,也沒必要再隱瞞。於是說道:“家師乃是白筱天。”
金冶子和白希珍聞言俱是“咦”了聲。白希珍道:“為何你不早說,怨不得你年紀輕輕就這般了得,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谷昭奇道:“難道前輩認識家師?”
白希珍道:“當然不認識,但是,中土高手唯古東城和白筱天為泰山北斗,這二人的名氣二十年前便已遠播西域,我們老早也是聽說過的,我當家的也早就想與這二人一會。”
金冶子道:“哼哼,本是打算一會,現在他的弟子殺了我的弟子,我們未戰便已然先敗了一局。這個樑子得用血才能化解。”
惡羅剎立即補上道:“師父,為徒兒做主啊。”
金冶子道:“你放心,師父絕不會饒恕殺了我徒弟的兇手。”
谷昭氣道:“按前輩所說殺人償命,我殺了令徒,理應賠命。但之前令徒無端生事,百般陷害,咄咄逼人,殺了張家四虎,那張家人應該找誰賠命?”
金冶子聞言道:“他們技不如人,死了活該。”
谷昭一看這老頭不講理,遠不如白希珍通情達理。忍不住頂道:“那令徒被晚輩所殺豈不是也是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