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敢不敢同時挑戰三國軍隊呢?”
“為了龍女紅蓮,南朱早已和青東互存芥蒂,玄北國則毫無疑問會站在我這邊……為了把你奪回去,他必須同時與三國開戰才行……你說他會嗎?”
“我說他會。”
“你們兩個,真讓我羨慕,也讓我嫉妒。你為了他願意付出靈魂守護這個世界,他為了你願意賭上一個國家……我有多嫉妒你知道嗎?”
“嫉妒得,毀掉你也再所不惜。”
“你一定不知道,你全身的疼痛是因為自身的靈力一直不斷想衝破白虎結界的束縛而造成的……可經過與強敵的殊死搏鬥,被白虎的風之力封印住全部力量的你怎麼可能贏過白虎結界?你的靈力越強,受到的傷害就越重,身體,也會越來越虛弱。”
“最終,你的靈魂,會因力量耗盡而消散。”
“我不想這樣,可我沒有辦法。你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鳳蝶君’。是完成使命就會翩翩飛走的虛空中的鳳蝶。也許你會為了青龍而在這個世界停留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但這些時間中,會不會有一天是完全屬於我的?”
“你說,對我說,說你愛我!”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極強硬地對著我,“說呀!就算是騙我也好!說你愛我!”
“愛是什麼呢?”我奇怪地看著他。愛對他就那麼重要麼?
“愛……是什麼?”他愣了一下,喃喃地,低語道:“愛……是一種心情,是一種非常想靠近某個人,得到他的好感,他的重視,他的……同樣的感情的……心情。”
“如果愛上的那個人愛自己,心中就會充滿一種喜悅與滿足,如果那個人不愛自己,心中,就會痛得像被糾住一樣的感覺。”
“你愛我嗎?”我不解地看著風華問他。我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愛啊。”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那為什麼我胸口會痛?好像少掉一塊那樣空虛的痛?”胸口,空蕩蕩的,莫名的疼,與身體的疼完全不同。“心會痛,是不是因為愛上的人不愛自己?”
“你愛我,為什麼我的心會痛呢?”
風華沒有回答。或許,他回答與否並不重要,因為即使他回答了,我也很快就會把所有事情都忘掉。
我無法記得任何事,就像我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她一樣。她說她叫鬱德,是玄北國的郡主;與她同來的男人叫楊威利。
她看著我,看了很久,神色複雜。終於,她開口了:“我想,無論如何我得向你表示感謝,鳳蝶君。”
“雖然從國家與個人兩個角度我都不能評論父親的不是,但我不得不說,我父親是一個為了權勢什麼都願意犧牲的人——就像他為了奪取青東國而將我的身體作為能使亡靈停留在人間的容器一樣。”
“而你卻將我的性命從那亡靈手中救了出來。如果不是你迫使亡靈離開我的身體並將它限制在泥土製成的身軀中,我遲早會因為被亡靈吸盡魂魄而死。雖然你並不是特意為了救我而這麼做的,但我仍然要向你表示謝意。”她的目光中有一種深深的悲慟,“你知道嗎?我曾想像過很多次與你會面的景象,卻從沒想到過會在如今這種情況下,見到如此可憐的你。”
“一個可憐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鳳蝶君。”她忽然流淚了,流著淚卻仍微笑著:“可是,你一定也不知道。你的力量有多強——為了把白虎結界維持在一個足以封印住你靈魂的強度,白虎族已失去了三個最高等級的祭司,現在,連風華的母親都快支援不住了。”
“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只能兩敗俱傷,你知道嗎?”她的淚越流越多。站在她身邊名叫楊威利的男子伸出手,笨拙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沒時間了,鬱德,我們快動手吧。”他俯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她點了點頭,示意他將手掌按在我的額頭上,徑自在一旁將手指交疊,作出種種變幻莫測美麗迷人的手勢。
被她手指奇特的動作所吸引,我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雙手。漸漸地,我開始明白那些手勢的含意:水、生、風、退、轉、合、天、光……而我自己的手,竟也不自覺地隨著她的動作疊出更為繁複綺麗的手印——“隱”、“結”、“化”、“滅”!
楊威利猛地後退一步,撤開了按在我額上替我擋去白虎之力的手。我腦中那層濁霧般的障礙竟悄悄消失了,雖然仍覺得全身都有一種微微的刺痛與彷彿經過一場劇烈而漫長的戰鬥後特有的疲勞與倦怠感,但靈力,卻開一點點凝聚。
“鬱德郡主,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