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板著面孔了,目光變得很和善,但仍沒有笑容。這個人大概是天生不會笑吧?吃了一個多小時,他對玉兒沒說一句過分的話。對公司的工作也一個字沒提。興許是他整日埋頭飛天公司繁雜的事務,今晚想來放鬆一下換換腦子?這時,金大章講起了自己的創業歷史:“我下鄉回城後,分到一家小電子元件廠當工人,幹了三年,恰好有個推薦上大學的名額。我下鄉的工夫就是先進知青,進了廠又評上好幾次先進工作者,廠裡就讓我去上了大學。就是工農兵大學生,學的還是電子專業。畢了業,分到市電子一廠,第二年當上了技術科長。那個廠的廠長光用自己的親信關係。我當了六年技術科長,給廠裡出了大力。可廠裡提了三個副廠長都沒我的事兒。覺得挺寒心的。這時候,我就像一頭困在籠子裡的老虎,縱然有渾身的本事,也使不出來。眼瞅著時光一分一秒地白白流走,而自己的年齡又一天一天地增長,只覺得十分可惜,又無可奈何。怎麼辦呢?我就去找一位老同學、老知青戰友傾訴。他聽了,對我說,乾脆,你自己幹得了。聽了這句話,我猶豫了一個多月,把牙一咬,下了決心。恰好市科委要辦個科技資訊公司,問我願不願幹,我回家想了兩天,說行。這不,就辦起了這個‘飛天’。開始也不好乾,局面挺難打,效益也不高。這三年行了,每年交稅20多萬。除了上交市科委50000元管理費,剩下的全歸我支配。我也不設副總經理,就一個人說了算。如果沒有那個好友的那句話,我現在說不定還是個在人家手底下打雜的差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