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究,自然一眼就認出這其中有投石車(也稱霹靂車)、尖頭轤、巢車、壕橋、雲梯等等不一而足。曹軍此番弄出如此龐大的陣仗,顯然是傾巢而出,連壓箱底的本錢都拿出來,就是準備畢其功於一役了。
在那些攻城器械和輔兵的兩側,都有全副武裝手持巨盾的重甲步兵舉盾保護,不讓城頭上施放的冷箭肆意射殺推車的輔兵。輔兵的命雖然不值錢,但也是死一個少一個,萬一死傷太大最後連推車的人都湊不齊,那豈不成了笑話。
在前軍這個龐大軍陣的側後方,曹操麾下最精銳的虎豹騎在兩邊側翼掠陣,只要幷州軍膽敢出城衝陣,他們就會從兩翼斜插過來,切斷幷州軍的退路。且不說如今下邳城守軍還有沒有還手之力,哪怕是看著如此虎視眈眈的虎豹騎,就已經讓曾經就以騎兵稱雄的幷州軍退避三舍了。
“吼!”
“吼!”
“吼!”
隨著一陣陣山呼海嘯般的號子聲,龐大的攻城器械緩緩朝著下邳東門逼近,那一座座小山一般的器械看起來就好像一隻只巨型的怪獸,彷彿堅不可摧。隨著這一大群“怪獸”不斷逼近,死亡的陰影也彷彿籠罩在下邳守軍們的心頭,讓每個守軍士卒都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百戰餘生的幷州將士雖然臉色變得蒼白,卻依舊堅守著自己的崗位,但是那些剛剛收編的徐州戰兵顯然就沒有這樣戰鬥意志,一個個都被嚇得連連後退,那些輔兵就更加不濟了,有幾個膽小的突然驚撥出聲,轉身就想朝城下跑去。曹軍還沒有發起進攻,可是下邳守軍已經快要自己崩潰了,一旦讓這股逃跑的風潮形成,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危急關頭,張遼突然出現在那些逃兵面前,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幾個想要逃跑的輔兵已經人頭落地。慈不掌兵,張遼雖然不是一個殘忍嗜殺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會對這些逃兵心慈手軟。
張遼高舉著滴血的戰刀,目光兇狠的從那些擠作一團的輔兵們臉上掃過,隨即殺氣騰騰的說道:“膽敢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退回去。”
“快點退回去。”
“後退者殺無赦!”
張遼身邊那些親衛們也紛紛拔出雪亮的繯首刀,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舉刀怒吼。
後退也是死路一條,那些輔兵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默默的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雖然從現代人的角度看起來,難免覺得這樣的壓迫有些殘酷,但是此時秦毅也根本來不及多想,因為曹軍已經開始發動進攻了。
也許是之前的攻擊已經探明瞭城頭上的虛實,曹軍的這次一上來就發起了猛攻。
幾十架投石車在兩百米開外就已經停了下來,負責操作投石車的輔兵們立刻開始緊張的忙碌起來。挖坑、打釺固定投石車,除錯角度準備試射,還配合輜重部隊將一車車石彈分配到各個投石車旁……
而尖頭轤、巢車、壕橋、雲梯等近戰攻城器械還在重灌步兵的掩護下,繼續朝城頭步步逼近。首當其衝的便是八架壕橋,因為它們要架設起幫助部隊橫跨護城河的通道,自然要衝鋒在前。
大約在距離城頭還有百米時,城頭上的弓箭手開始紛紛放箭,曹軍的重灌步兵立刻紛紛舉起手中的大盾,在輔兵和自己的頭上,組成了一個嚴實的龜殼陣。從城頭攢落的箭矢“奪奪”的釘在木盾上,給厚實的龜殼鑲上了一層密密麻麻針刺,不過卻很難刺穿厚重的大盾。
偶爾有箭矢從縫隙中攢入陣中,不斷有曹軍戰兵或者輔兵哀嚎撲倒,但是這種程度的殺傷顯然無法阻止曹軍進攻的步伐。可是面對曹軍重甲步兵構建起來的龜甲大陣,除非等到對方抵近城下,否則守軍針對他們的辦法還真是不多。
“把床弩都給我推出來。”
就在秦毅還在想著該如何破陣的時候,張遼已經招呼一群輔兵將床弩從掩體中推了出來。一共四架床弩很快就已經推到了指定的位置,巨大兒鋒利弩箭很快就已經被安裝到位,隨後立刻對準了城下的曹軍陣營。
床弩是守城方的終極殺器。下邳作為徐州治所、呂布的大本營,自然也有配備,只是這種終極殺器製作十分複雜,並非一般工匠可以製造,這些都是之前朝廷配發給各地鎮守的武器,幾經戰火侵襲的徐州,自然沒能儲存下來太多,所以這四架床弩就已經是東城門能夠拿出的全部火力。
“預備,放!”
隨著張遼的一聲斷喝,四個手持大木槌的漢子,立刻掄動木槌狠狠砸在激發牙上。四支巨大的弩箭破空而出,呼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