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霧中他心中滿是一個念頭〃 紙上有毒〃老者在左連山面前爆成一團血霧,無數嗡嗡作響的小蟲從中飛竄了出來,扯著血煙一股腦的飛向了田曾雲,不慎被血煙沾染的錦衣衛衣服皮肉像被酸液腐蝕一般,絲絲的爛了起來,而一些掉隊的飛蟲尋人便鑽,一時間又有不少錦衣衛捧臉哀號。
〃 殺!〃 又有人大喝一聲,聲若洪鐘,有若獅吼,震得人耳膜轟轟作響,無數磚瓦碎片,就路旁一家客棧頂上傾斜而下直撲車隊,六名刺客從早已亂作一團的人群中、巷子裡,四面八方的殺向步輦。兩人作客商打扮,赤手空拳左右夾攻,如若剛才那算命的老者在的話,會赫然發現魏姓的客商也在其中;兩人作官差打扮,揮舞著雙刀從前方殺來;兩人作貨郎打扮,捏碎貨擔取了長槍從後包抄。
血毒,飛蟲,殺手,驚叫著四處逃避的人們,受傷哀叫的衛士,清朗早間的京道忽然變成了人間地獄,然而血才剛開始流。
〃 起!~〃,田曾雲一揮手,便有八道人影如開花一般從車旁躍上半空,一張有銀絲密密織成大網鋪攤了開來,兜住那些碎瓦磚塊往血霧處一拋,碎片颳著勁風吹散了血霧,斜著打進了旁邊的一家客棧,引得一片哎呦嗚咽之聲,八人動作整齊精確如一人,用力奇巧,空中竟無一點碎片掉落下來。
八人躍起之時,田曾雲又向左首相貌奇詭的老者低聲道,〃 麻煩高老了!〃老者嘿嘿一笑,〃 田大人,客氣了,大人的紫金神功端是厲害,連唐門的〃灰蟬〃 都奈何不了,更不用說這離魂子母鄔了,老朽獻醜了〃 言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鼓,用手大力拍擊其上,卻不發出半點聲息,但迎面蜂擁飛來的飛蟲卻彷彿撞到石壁一般,紛紛掉落在兩人身前十步之處,得血霧,飛蟲,碎石一擾,錦衣衛的隊形有了些松亂,於是要命的廝殺開始了,風中充滿了馬鳴聲、砍殺聲,怒喝聲、屍身仆地聲,六名刺客正如利爪般地血淋淋撕扯著衛士的防線〃 刺客還未拿下嗎?〃 車中人帶著一絲不耐責問道〃 廠公息怒,刺客人多勢眾,且人人武功高強,屬下等正竭力捉拿~〃劇毒加身都渾然不懼的田曾雲,短短几句之間額前竟然微微見汗〃 嗯!~ 梟首者賞金五百,活捉賞金一千,咱家累了,快些完了罷〃 好在車中人也未多加追究,田曾雲如蒙大赦,直起身子又把賞金大喝了一遍。
鉅額的懸賞使衛士們瘋狂了起來,甚至於連文軒周圍的金衣侍衛也開始行動了。
血在燒賈六往前殺了三十六步,刺瞎了十二對招子,洞穿了八個人咽喉,槍上的血沿著杆子膩膩的滑到了手裡,濃濃的血腥味和兩肋處的幾處刀傷燒的他渾身發熱,使力一槍挑飛一個錦衣衛,抬眼一望,還有七十餘步便能殺到文軒,快意恩仇,殺當殺之人,他快活的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只是〃 嗖〃 的一聲,那快意的笑聲還未響亮便被蜂擁的血沫包裹著在喉間啞然,一杆不屬於他身體的鐵羽破開了肌肉鑽爛了血管橫貫在他的咽喉,〃 好快的箭!〃 賈六隻看見前方那金衣的偷襲者抖了抖巨大烏黑的鐵弓,便死了。
比賈六死的更早的是錢三,赤手空拳的錢三如一頭的獵豹,兇猛而敏捷,最普通的少林鐵線拳在他手下也具有極其恐怖的殺傷力,他已徒手格斃了三馬十五人,奇詭的身法在亂戰中鮮有衛士能砍中他的,即使偶有劈中,也會發出金鐵相交的聲音,讓過刀勢,一個手刀切斷來人頸骨,抓住屍身,往前又衝了幾步,驟然發現一金衣人,已欺近身前,輕飄飄一掌打來,錢三換了九種身法,還是在胸口被輕輕的按了一掌,如被巨大的錘子擊中了一樣,他的胸口馬上凹了下去,〃撲〃 的一聲,巨量的血夾雜著不知名的臟器從口中狂噴了出來,刀槍不入的身子,馬上被蜂擁的衛士砍成了數段。
步輦前金衣人分別離開捉對對付六名刺客之時,兩邊屋頂上又躍下七道身影,清一色用劍,合力衝向文軒,剛才八名持網的侍衛早已戒備多時,跳上半空攔截,一照面便被一劍封喉,悉數身亡。
〃 保護廠公~〃田曾雲大喝,車前剩餘的七名金衣人皆躍入空中阻截,不料其中一名劍客竟敵住兩人,只見脫身而出的一名玄衣劍客身子急速一沉,待到快落地時,一腳踩爆一名衛士的頭顱,借力一轉,身如急箭般的射向文軒,田曾雲運起十二分的功力迎向電射而來的刺客,雙手竟發出紫金色的光澤,〃 撲撲〃 兩聲,雙掌結結實實打在了刺客身上,感覺卻如中敗革,〃 不好〃 田曾雲大驚之際,刺客已然殺進了車裡。
紫金神功果然厲害,龍在天感覺五臟六腑彷彿顛倒了一般,眼睛一陣陣的發黑,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