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寫下: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蔣老師轉過身,「這是一首唐詩,題目叫做《詠蟬》寫於初唐,按照慣例我們應先了解一下作者,作者是唐初四傑之一,那麼我想問一下有誰知道唐初四傑是哪四位?知道的請舉手。」
同學們不約而同的開始翻書,「你們先不要看教材,教材裡沒有答案。」
臺下變的鴨雀無聲,過了好一會,也沒有人舉手。
「我知道!」
終於有人挺身而出打破僵局,是雷雨。
他信心十足的站起來成竹在胸的答道「是唐伯虎,祝枝山,沈周,文徵明。」
蔣老師笑著將粉筆往講桌上一扔,「我問的是唐初四傑,不是江南四大才子!張冠李戴!請坐!」
「老師,他沒說四人幫就不錯了!」
說話的是金足赤,他一邊翻著他的《紅與黑》一邊糟盡著郭川,「是誰在講話,讓我認識一下!」
金足赤從容的站起來,「是我,金足赤。」
「哦,你就是金足赤呀!那好,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
「你知道為什麼剛才不舉手?」
「沒有必要!」
「為什麼沒必要?」
「現在都什麼年月了,回答問題還得舉手!弄的象德國納粹似的!再說這都是小學的知識,幹嘛現在還得舉手呀?」
蔣老師笑了,「你說的不無道理,金足赤,看來我還真的不能低估你!請坐。」
蔣老師一直聽說這個金足赤是一個極其頑劣的紈絝子弟,沒想到原來還挺幽默的,儘管長的不是很英俊陽光,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
「下面我請一位同學來讀一下這首詩,既然大家不習慣舉手我就來點名,點到誰誰來讀!」
蔣老師翻開點名冊。
「許偉,」
蔣老師的話音剛落,同學們已經笑的前仰後合。金足赤又說話了,「老師,麻煩你換個人吧,許偉說話習慣性重複,你要讓他讀,他得讀一天。」
「什麼意思?」
許偉猛的站起來:「金金金…足赤,你總總…他媽糟糟…糟盡我,我我我…我今今天必必須讀讀這首詠詠詠蟬!」
面對許偉的口吃,蔣老師本想控制自己,但她沒有忍住!跟著同學們笑了起來!
「大家不要笑了,要學會尊重他人!許偉你請坐,讓你的同桌來讀。」
許偉的同桌是郭川,此時的郭川正在全神貫注的看他的《白鹿原》根本沒聽到老師叫他,剛才集體大笑時,郭川根本就沒參與,他和許偉同寢還睡上下鋪,早已習慣了許偉獨特的表達方式,舒暢推了他一下,「傻子,讓你讀呢!」
郭川慌忙的站起來讀道:「白嘉軒後來引以為豪的是一生裡娶過七房女人,娶頭房媳婦時他剛過十六歲生日,那是西原上鞏家村大戶鞏增榮的頭生女,比他大兩歲。他在完全不知慌亂中度過了新婚之夜,留下了永遠羞於向人道及的可笑的傻樣,而自己卻永生難以忘記。一年後,這個女人死於難產!第二房娶的是……」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郭川「停!你在那念什麼呢?我還納悶呢,怎麼大家都笑你卻神情自若的看書!你還挺有品位,你讀的是《白鹿原》吧?」
同學們百分之八十都笑出了眼淚!
「你先站著聽一會吧!」
「老師,這不是體罰嗎?高抬貴手,給個機會。」
「那你說怎麼辦?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什麼?唱歌!這是在上課!」
沒等蔣老師說完,郭川已經竄上講臺,拿起蔣老師的水杯當作麥克:「同學們,我是郭川,現在的我只能給你們熱情和力量!希望從我的歌聲中能夠得到你們想要的一切!現在我把一首《無地自容》獻給我們最可愛的人!」
說著便朝蔣老師鞠上一躬!
「無—地—自—容!LET「SGO……」
蔣老師無奈的走下講臺,一起欣賞。
掌聲歡呼聲!蔣老師根本控制不了當時的場面,面對這些比她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弟弟妹妹們她真的不忍心去控制!乾脆也跟著大家一起歡呼!就這樣一堂語文課成了郭川的個人演唱會!
這可是她來到這所學校的第一節課!
這一天,給蔣老師留下太多深刻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