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基、裴元慶都是在軍方,唯獨只有裴世矩在朝堂之上。現在裴世矩退下來,裴家肯定也會受到影響的。
“裴家是不是受到影響,不在朝中,而是皇帝心中。”裴世矩搖搖頭說道:“更何況。老夫雖然退下來,但是皇上也是不會忘記老夫的。”裴世矩還是有些自得。
裴宣機聽了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裴世炬這個老傢伙坐鎮,且不說李信對裴家的恩寵還會是一如既往,就是朝中的那些政敵們,想對付裴家也是得思量一二。
“記住我的話,以後不要去勞煩馥兒,她只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能用的上。”裴世炬並沒有對自己的兒子提到分封的事情,且不說此事成不成,一旦不成,裴宣機又去找裴馥,難免會讓李信有其他的想法。
“是。”裴宣機趕緊低聲說道。他心中雖然很奇怪,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裴世炬將裴宣機的表情看在眼中,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很擔心裴家的未來,想了想,對裴宣機說道:“去館驛吧!老夫且去見見阿史那雲公主。皇上已經答應納其為妃,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講清楚。”
“是。”裴宣機不敢怠慢,趕緊讓馬車繞了一個圈,朝館驛而來。
館驛內,李信的聖旨早就下達,阿史那咥力在牢房裡呆了一個時辰後,就被放了出來,等到裴世炬趕到的時候,驛館裡還聽見阿史那咥力的叫喊聲。
裴世炬心中一陣冷笑,突厥人若是擁立此人做了可汗,恐怕真的不需要大唐出手,突厥的那些部落首領們都會將阿史那咥力給推翻掉。
“姐姐,你是我大突厥的公主,草原上的聖女,怎麼可以嫁到中原來,成為中原皇帝的嬪妾,這不是要丟我大突厥人的臉嗎?”阿史那咥力感覺到又是氣憤,又是羞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夠出來,不是因為李信的大度,而是因為自己姐姐要入宮伺候李信,成為李信的嬪妾,這種反差讓他受不了。
“小力,這也是唯一的辦法,裴老大人已經進宮去求大唐皇帝,只要大唐皇帝答應,你或許就有機會領軍前往西域,聯合阿史那步真、阿史那泥孰,還有阿史那黃金家族的其他成員,擊敗頡利可汗,推翻賀莫咄。”阿史那雲顯得很是冷靜,她知道自己嫁給李信,唯一能起到的作用是什麼。
“可是也犯不著讓姐姐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阿史那咥力一聽李信能夠幫助自己奪取大汗之位,心中的反對頓時少了許多,什麼東西都沒有自己的大汗之位重要。
“也是一個只能共患難,而不能同富貴的人。”裴世炬在外面聽的分明,忍不住搖搖頭,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所在,這個阿史那咥力就不是成就大事的人。
“老朽拜見公主殿下。”裴世炬開口說話,面前的房間內頓時一片寂靜,很快就見房門開啟,阿史那雲領著阿史那咥力走了出來。
“世伯。”阿史那雲拜倒在地,說道:“多謝世伯說情,小力,快,拜見世伯,若不是世伯,你現在還在牢裡關著呢!”
阿史那咥力無奈之下,只得向裴世炬行了一禮,口中稱著世伯,臉上卻是露出不情不願的神色來。
裴宣機在一邊看的分明,心中很是惱怒,倒是裴世炬卻是滿臉都是笑容,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笑呵呵的說道:“趁著老夫還有一點面子,能幫忙的自然會幫忙。”
“世伯,您老是武德殿大學士,我聽說還是大唐的首輔大臣,這可是一點面子能夠說的清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阿史那咥力諷刺道。
“哼,若不是和統葉護可汗是世交,家父又怎麼會乞骸骨呢?所謂的武德殿大學士恐怕也做不長久了。”裴宣機也知道自己父親因何而乞骸骨,但是這個時候,卻是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阿史那雲這邊。
“世伯!”阿史那咥力沒什麼表情,倒是阿史那雲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老夫老了,身子都已經入土的人了,遲早都是會告老還鄉的,若不是皇上挽留,恐怕我都已經在家裡待著了。”裴世炬卻是笑呵呵的說道:“進去說,哎!老夫雖然有點面子,但是畢竟援救西突厥,乃是國家大事,皇上倒是想成全老夫的一點願望,但是武德殿的其他大臣們,嘿嘿,恨不得你一頭栽進去,有些事情,莫說是老夫,就是皇帝陛下也沒有辦法。公主啊!你要理解才是啊!”
“若非老大人,我們恐怕一點希望都沒有。”阿史那雲苦澀的說道。裴世炬是她最後一根稻草,自然是要抓緊點。
“按照本朝的規矩,今年是要休養生息的,皇上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