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退了下去。
裴寂緩緩出了皇宮,想起李淵的吩咐。微微搖搖頭,在他看來。無論是齊王李元吉或者是崔民幹也好,都不是坐鎮山東的最佳人選。齊王殘暴,不會體恤山東之百姓,殺戮肯定是少不了的,這就不利於山東的穩定了。崔民幹世家出身,在山東。肯定是維護崔家或者是世家的利益,會增加山東世家的力量,這也不利於朝局的穩定。
“看樣子,皇帝陛下是真的來了。”裴寂轉身望著背後的皇宮,只能是默默的嘆息了一聲。他此刻下定決心。大趙帝國需要新的繼承人來治理,李建成就是最佳的人選。
李信從登州撤退的事情並沒有流傳開來,而流傳開來的事情,就是李元吉在登州擊潰李信,生擒活捉了許多大將和士兵,當然,傳言傳到後來,就是李信被李元吉所殺,有的說是大軍擊潰之後,李信逃到山中,或者是被親兵大將所殺,等等。反正整個山東是戒嚴了。
當然,這件事情的主使者不是別人,正是齊王李元吉。他這樣做,就是想著噁心一下李信,讓李唐的朝局動盪幾個月,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渾水摸魚,當然,還有一個就是讓李世民吃的虧。
謠言的力量果然很強大,因為山東全境戒嚴,連帶著錦衣衛行動也麻煩了許多,真實訊息傳的很慢,倒是坐鎮汴州的程咬金首先得到了訊息,他心中震動之餘,趕緊命令傳書給長安。自己加強了對汴州的防禦,還命令汴州錦衣衛加強對山東的滲透,好得李信的準確訊息。
“閣老,眼下之事,恐怕需要你拿個主意了。”韋園成再次來到裴世炬的府上,裴世炬靠在椅子上,身材瘦削了許多,到底是年紀大了,這些年跟在李信身後,勞心勞力,使得裴世炬蒼老的更加快一點。裴宣機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拿主意,拿什麼主意?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難道我大唐的官員們都是相信流言的人嗎?”裴世炬微微不滿的說道:“皇上乃是天命之子,怎麼會出事情呢?這僅僅是李趙的謠言,虧你們還是大唐的大學士,連這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韋園成苦笑了一聲,說道:“此事傳得像是真的一樣,恐怕未必是空穴來風啊!六萬將士連帶著六萬匹戰馬,還有那麼多的輜重,想要突圍恐怕很難啊!”
“若是從海上呢?”裴世炬不滿的瞪了韋園成一眼,說道:“不要忘記了,登州是什麼地方,那裡是前朝的水師大營,到現在幾百艘戰船還是有的,難道就不能護送陛下逃走嗎?”
“那也就是說陛下,這次真的打敗仗了?”韋園成十分驚駭的說道。
“哎!老夫已經多日未曾上朝了,哪裡知道那麼多,但是說皇上遇害,那是不可能的。”裴世炬搖頭說道:“就算登州水師出了問題,陛下想逃,沒有人會拿的住的。”
“可惜了現在山東全境都給戒嚴了。”韋園成微微嘆息了一聲,說道:“錦衣衛傳遞訊息也很困難。不然的話,我們早就得到訊息了。現在朝中可是亂的很,若非我們幾個人壓著,恐怕有人早就吵翻天了,有的人甚至已經說出,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大逆之言來。皇上若是再沒有訊息傳來,恐怕我們也壓不住了。”
“不要擔心,你們自己要穩住。”裴世炬搖搖頭說道:“我們要相信皇帝陛下。這些想著輔佐新君的人都是想著榮華富貴,哼,未必沒有其他的心思。”
“是,朝中有老大人在,何懼這些宵小。”韋園成微微露出尷尬之色,實際上,這樣的心思不僅僅是其他人有,就是他韋園成也有。只是作為武德殿大學士,韋園成不好自己率先表達出來而已。
“韋大人還是回去辦差去吧!這個時候,朝廷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你們不亂,天下就不會亂的。”裴世炬擺了擺手說道。
“是,老大人好生休息。”韋園成看了裴世炬一眼,見他臉上確實露出疲憊之色,這才退了下去。裴宣機親自送了出去。
“父親。孩兒看這個韋大人恐怕也是有這樣的心思啊!”裴宣機低聲說道。
“從龍之功誰都想要,更何況在我們大唐,恐怕有的人都已經開始叫囂著取出皇上的密詔了。”裴世炬拿起一邊的柺杖,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說道:“若是皇上真的出事了,就可以輔佐新君即位,得個好彩頭,若是皇上沒事,也能提前看看太子殿下到底是誰,或是巴結,或是暗中拆臺。不僅僅是韋園成,其他的人不也是這樣嗎?嘿嘿,皇上豈是那樣容易被殺的,這些人的謀劃恐怕是要落空了。走,備車。”
“父親,我們去哪裡?”裴宣機有些驚訝的說道。
“去武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