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彙集了一幫馬隊,看樣子也是過來躲避沙暴的。慕容雪航心細如絲,她發現這些人,袖角都印著長條型的黃|色標記,心中一動,那黃條標記乃是藏族部落在五色城駐兵赤黃騎的特有標誌。她先前在驪山的時候,曾經與吐蕃兵打過一些交到,所以知道一些吐蕃軍紀的事情。
偷聽了幾句,慕容雪航就斷定了這些人身份絕對是斯羅手下無疑,六郎也知道知道西海五色城的藏族騎兵是宋軍的友軍,該首領大王斯羅早就就收了宋廷改編,出任河西路招撫使。
斯羅麾下有五色神騎,各騎兵馬都驍勇善戰,眼下這些衣袖上標有黃|色圖示的人眾,想必就是赤黃騎的下屬。聽他們說話聲音中還夾雜女聲,又聽到那些膘肥體壯的漢子稱呼女子師小姐,慕容雪航大膽猜測,這個女子就是赤黃騎督將軍師嚴的女兒。
二人靠近他們,發現人群中真有一位劍袖徵群的美貌少女,想必她就是師嚴將軍的愛女,只是自己不知到人家姓名,見她不僅生的姿容秀美,而且周身正氣,腰中懸掛一口長劍,更為其人增添幾分英姿,難怪這些人都不住的討好小姐。
師家小姐正自發脾氣,埋怨手下誤入這等鬼怪天氣的重圍之中,眼看天色已晚,如果風沙不住,就要在這裡過夜,自己一個黃花姑娘,跟一幫漢子一同露宿荒郊,面子上實在抹不開。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就如此不順當。
師小姐身邊一名勁裝男子,不住的安慰她說:“師妹,沙漠的天氣,我們永遠沒有辦法估摸,不過你放心,以我多年的經驗觀察,這些風沙到日落時候就會減弱。我們即可快馬直行,趕到龍騰客棧。”
師小姐聽後,才稍加寬慰,忽然發現六郎和慕容雪航頂著風沙,牽著馬匹過來,頓時警覺,玉手握住腰中劍柄喝問:“什麼人,給我站住!”
六郎連忙解釋:“大家不要誤會,我是路過的商旅,在此躲避風沙,看到天色不早,生怕遇到搶匪,看見諸位好漢均帶著兵器,所以就想借光做個伴。
那名勁裝男子說道:“我們有公務在身,恕不能為你保駕護航,還請自重,離我們遠一些,免得傷了和氣。”
六郎又說:“各位大哥行行好,我由中原到西域做一次販賣不易,雖然賺得一些銀兩,可這都是我的全部家當啊!萬一遇到劫匪……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些銀兩,各位大哥可以分一些算作酬勞。”
說著掏出腰中的銀子。
勁裝漢子有些不耐煩的說:“你這人煩不煩,當我們是押鏢護航的嗎?還不快滾,小心把你當成奸細對待。”
師小姐攔住發火的勁裝男子,柔聲說:“衛賓,人家這位公子說的合情合理,幫不幫忙不要緊,總不能動不動就嚇唬人家吧。看他文弱的模樣,哪裡會是回鶻的奸細?我們捎他一段路程又何妨。”
說罷衝六郎和慕容雪航招手說:“你們倆不要怕,過來吧,請問你是不是也要趕往龍騰客棧?若是的話,待會兒風停了,我們一道走。”
六郎心中暗笑,與慕容雪航暗中默契地點點頭,當即衝師小姐以禮感謝。環視四周,那些持刀帶劍的漢子,對他似乎充滿敵意。過了一會兒,風沙稍住,師小姐便和眾人抓緊時間飛馬急行,六郎和慕容雪航也跟著他們在漫漫黃沙中疾馳了約一柱香時間,風沙又開始猛烈起來,好在已經遠遠看到龍騰客棧門外高懸的風燈。終於來到切近,衛賓招呼大家下馬,對著裡面呼叫小二數聲,不見有人答應,礙於風沙太大,眾人自行將馬匹拴入馬棚,一起進入龍騰客棧,進門才知道,原來這裡正發生著一場激烈的糾紛。
龍騰客棧樓下十分寬闊,約三四十號人圍在一起,吵吵嚷嚷,眼看已經劍拔弩張,中間地方,桌椅散亂,一具屍體橫臥血泊之中。師小姐和衛賓分開人群過來瞧看,衛賓見吵鬧的雙方都有認識的朋友,原來是五色城震白旗的兄弟和玉門關的李德明手下的密探發生了爭執,導致雙方動手,結果誤傷一條性命,死者是被一名震白旗的兄弟誤傷,西涼的密探要殺了那名鎮白旗的人為死者報仇。震白旗的首領佔清風要維護自己兄弟。已經向對方道歉,對方卻不依,憑白無辜的損失一名兄弟,他非要對方抵命不可,西涼軍中的首領名叫易千山,原是李德明身邊的近衛軍統領,現在任玉門關的情報督軍,這件事情讓大家感到十分辣手。最近這些日子,因為望江城的事情,五色城與西涼之間產生了很大矛盾,照理說,李德明興師平叛完畢之後,應該將望江城還給斯羅。但是他這麼多天過去,一點收兵的意思都沒有,所以雙方儘管都打著大宋的番號,卻是火藥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