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匆匆推開我的房門,真是……睡在我房間了爹啊爹,你女兒已是成年少女,閨房怎能讓男子入住?
爹爹體胖,開門後靠在門邊只剩急喘,娘匆匆入內,為我推開內室房門,和房內窗戶。
扶拓拔宇珪坐上自己的繡床,心中格外怪異,還有一絲羞臊。房內傢俱一如我離開之時,甚至氣味,也未曾改變,只是,多了拓拔宇珪身上的麝香。
他緊握我手:“寶妹……呼……當年的事……呼……”
“別說了,趴下吧。”我扶他趴下,身後之傷赫然發青,還隱隱冒出常人不可見的青黑妖氣。究竟幾時加重的?根本不知。
娘給我端來水盆,拓拔宇珪依然緊握我的右手,娘將水放於床邊矮凳時,看了他握住我的手一眼,目露歡喜。心中莫名,孃親看到自己女兒被其他男子肌膚相親,會內心暗喜嗎?這是什麼邏輯?
“娘出去了,寶寶,你要好好照顧皇上啊。”孃的語氣分外奇怪,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曖昧。我看向她,她掩唇竊笑不止,一邊頻頻回頭看我,一邊匆匆離去,娘是怎麼了?上次看見她這樣的笑容,是在爹爹受賞之時。
望出窗外,她推著爹爹迅速離去。他們怎能安心我與拓拔宇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不該擔心他們皇上的傷嗎?
“寶妹……”身後傳來拓拔宇珪微弱的聲音,拉回我的視線,“對不起……對不起……”他側臉向內,雙眸已經無力睜開,面色潮紅,隱有發青的跡象,“別走……別不理我……”聲聲情真意切的話語,讓我已經無法再將他怨恨。
落眸看他緊握我的手,猶豫躊躇,最後還是雙手包裹他的手:“我知道了,你放開,我給你治傷。”
“呵……”他安心而笑,鬆開我手之時,右手無力跌落,徹底陷入昏迷,手心已經微微泛青。
事不宜遲,直接撕開他後背被妖爪抓破的衣衫,“撕拉”一聲,入目是四條抓痕,看來這蝙蝠妖曾在空中追捕,才抓傷了他的後背,沒想到妖毒竟是如此厲害用水清洗之時,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不必回頭,也知是何人,依舊專心給拓拔宇珪清洗傷口。
“小姐。”小劍利落地遞上藥瓶,我隨手接過拔開,瞬間滿屋清新流香,倒上傷口之時,卻不是尋常藥粉,而是清澈|乳液,緩緩滴入傷口之上,瞬間滲入,頃刻之間,妖氣散盡,青黑從身體各處緩緩消散,化作黑氣,從四肢百骸蒸騰而出。拓拔宇珪的面色漸漸恢復常色,呼吸也逐漸平穩,轉危為安。
“小姐小心。”小劍忽然將我拽離聚團的妖氣,旋轉之間,他環住我的腰身,將我拉入他懷中,後腦被他輕按,將我按壓在他胸膛之上,掩住我的口鼻,“妖氣有害。”他鄭重提醒。
我立刻屏息,朝上看去,卻見小劍正將妖氣全數吸去。
“小劍,你在做什麼?”我立刻推開他,憂急看他,既然有害,為何他要吸除?
他愣愣看我,眨眨眼:“吸妖氣,妖氣滯留空氣,任何人吸去,皆有害處。”
“那你呢?”我情急地緊握他雙臂,他呆呆地看看自己,抬眸朝我看來,面無表情,並無擔憂,反而淡定:“我無礙,妖氣對我無害。”
“你,你到底是什麼?”我情急而語,他難道不知我對他的憂心?我已經徹底無法猜出他的身份。起初當他精怪,但蓬萊結界精怪根本無法進入,若說他是仙,即便仙吸了妖氣,也需在體內煉化淨化。而他吸後,不見他調息,也無有其他動作,宛如只是如常吸了空氣,他到底是什麼?
小劍眨眨眼,低下頭,身上還揹著我的包袱,他欲轉身:“小姐,我去放你的行禮。”
“慢”我扯住他想逃脫的身形,“難道連你是妖是仙還是神都不能說嗎?”
他側轉身,那是隨時準備逃跑的姿姿態。他緊咬牙關,雙臂發力緊繃。忽然,如同完全洩了氣般,緊繃的雙臂驟然鬆弛:“小姐,請別逼小劍…”他委屈而語,語氣如同幾欲被逼哭泣。
還是那句話。我將他手臂越握越緊,咬牙,甩脫,轉身,冷語:“好,那你走,你自由了,從今不必再跟我。”
“小姐不要”急急的話語從身後而來,陽光將他的身影灑落在我身旁,我看到了他朝我伸出的右手。
我依然不轉身。雙手環起,長長呼吸,淡淡而語:“小劍,你為何跟我?”他伸出的手臂緩緩垂落,垂臉靜靜立於我的身後,“難道,要跟我一輩子嗎?他日我若嫁人,你隨我前去像何模樣?只聽說有陪嫁丫頭,何曾見陪嫁保鏢?他們不知你是精怪,只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