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伴隨著電閃雷鳴,吵得人不得安寧。這樣的暴雨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進入黎明前那一段黑暗的時期,才慢慢轉小,又變成了淅淅瀝瀝地的聲音。
營房四周極其安靜,甚至連換幫的人也開始打起哈欠。其實這樣的經歷每個人都有,下雨天原本就比一般的天氣要好睡得多,特別遇到這樣前半夜是暴雨的天氣,那麼後半夜的人會睡得分外香甜。就這樣,在一片漆黑的營地中,因為暴雨,甚至連守衛原本應該有的篝火也沒有點燃,只有巡邏守衛的腳步聲偶爾響起,只是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突然周圍的安靜中出現了一絲異動,‘哧啦’一聲輕響,伴隨著的是金鐵交叉的聲響,然後靖王所在的帳篷就被劃破了,緊接著只聽得一聲悶哼,一個人被打了出來。
“既然來了,就把人留下。”冰冷的男聲,不消說,是靖王的第二位侍君,聆風。眼見著刺客被打出帳篷,聆風也破開帳篷跟了出來。
“……”黑暗中的人影看不清楚臉,依稀可以看出是個高挑身材的男子,此時他捂住了胸口,顯然剛才在帳篷之內刺殺失敗,沒有討到好處,反而是被聆風打傷了。此時眼見聆風跟了出來,他頓了一下,轉身就要逃跑。
“想跑?”一聲清脆地掌聲響起,頓時野地之中亮若白日,鳳翎笑吟吟地從帳篷中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男子,“我們又見面了?為了等你,可費了我不少功夫。”
“……”燕清冷冷看向四周,那些守衛手中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火把,也不知道是什麼製成的,在這樣的雨勢下絲毫不減亮度,此時幾十個守衛將他團團圍住,四周的生路似乎一下子被堵死了。自嘲地笑了笑,燕清的眼神帶上了一抹冰冷的嬌媚,“燕清何等何能,竟然讓靖王為我如此費心?”以這樣的局勢看來,鳳翎對於除掉自己是勢在必得了,好一個請君入甕。
“呵呵,如果不是如此,怎麼能回報當日在滇州之事?”鳳翎欣賞地看著面前的燕清,這是她第一次有心情好好近眼看這個男子,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個殺手居然還是個少有的絕色,豔麗無雙的臉蛋不同於夜晴的清麗,也不同於悅茗的無暇,相反,他的那抹嬌媚是屬於風塵出身的人才有風流姿色,讓她回想起才來到這個世代就處理掉的那個寵妾悅兒。可是比起悅兒的風騷,燕清在自然流露的風情中又多了些許冷意。或許這就是屬於殺手的那種冷漠,無視生死的冰冷。
“哼。”燕清冷哼一聲,揚起下巴,“靖王大人手段了得,燕清自當甘拜下風。”在滇州都不能殺得了她,如今在這種狀況下,在聆風的注視之下,他知道自己更加不可能動得了鳳翎一根汗毛,“靖王大人曾經說過,成者王,敗者寇!如今我燕清竟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鳳翎聞言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倒是沒想到這樣一個豔若桃李的男子居然還是個硬骨頭。但見在四周的火光之下,燕清的臉色呈現一絲病態的蒼白,胸口的劍傷已經滲出了鮮血。還是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只是此時,他的衣服已經全部被雨水打溼貼在了身上,甚至一頭黑髮也滴滴答答的不停滴落雨水,看來為了刺殺她,這個男人竟然是在雨中整整潛伏了一個晚上,鳳翎實在是有些佩服他的敬業精神,只是這樣的話,她就更不能留他在這個世界上,畢竟,她可不想每天晚上都陪著提心吊膽。
“殺了他。”鳳翎淡淡說了一句,轉過頭。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燕清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然後他動了。腰間纏繞的月盈行雲流水一般向鳳翎襲去,他的門戶已經開啟,放棄了所有的守勢,單單以速度取勝。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月盈宛如九天光華一般迷離了眾人的眼睛的時候,只有一個人也同時出了劍,同樣一個快字,攻的是燕清的身體,沒有擋燕清的劍。因為聆風知道,這樣勢如破竹的劍,即便擋也擋不住,所以他用了更加釜底抽薪的方法,手中的劍直接攻到燕清。
武功的高低並不在於招式的複雜或是多變,也不是在於學了多少種招式。真正的高手或許往往只會幾招絕學,但是這反反覆覆的幾招或者簡單或者複雜的招式,卻可以破解天下所有的武功。因為所有的武功練到最後都是相通的,所有的招式不外乎攻擊與防守,而在這攻守之間的平衡變動,則創造出了不同武學的無數變數。
所以破解招式就是破解招式攻守之間的平衡,燕清的招式已經是完全的性命相搏,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招式也總會在人體本能的不自覺中有著細微的防守,而聆風的劍尖所指之處就是燕清的不自覺防守的地方。兩人相交不過數秒,當與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