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份壽夭之相。”小時見了她,還會停下來,客客氣氣、笑咪咪的叫聲‘莊婆婆’,她雖不敢應,但這份情也記下了。
應帝背轉過身去,雙手在身後捏得死緊,指節泛白。
蕭泉見狀,也跟著勸:“皇上,您要是下得了心,不如干脆賜死蓮妃。反正她十多年前就該死了。”
應帝飛快的轉過身來,一腳踢在蕭泉肩頭,把他踢得四仰八叉的倒下臺階。
“你也來氣朕!”
蕭泉肩膀吃痛,不敢去揉,趕緊爬起來,重又跪下,“皇上,看您為了蓮妃這樣煩擾,奴才真是後悔當初沒有再灌她一杯‘芙蓉七日醉’。”
“你們兩個都給朕滾下去,少在這裡一唱一和的。”
莊姑姑與蕭泉對視一眼,趕緊下去,這藥下得也夠猛了。
那天下午,應帝獨自在乾元殿的書房裡站了很久,直到夜幕低垂。
蕭泉在門外站著,正猶豫著要不要去請應帝用膳。他的肩膀上了藥,烏青了一大塊,還在隱隱作痛。房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靜悄悄的。蕭泉心頭打鼓,不會話說的太猛了,皇帝真的在考慮賜死蓮妃的事吧。要真的這麼做了,回頭後悔,他可是首當其衝。
開啟房門,躬身問:“皇上,可要掌燈傳膳?”
半天沒有回應。他探著身子往裡看,沒人。
棲梧宮中,雲想衣伸著脖子在門口探望。
“娘娘,都這會兒還沒聽到七寶香車的動靜,咱們把妝卸了休息了吧。想是皇上去別宮了。”七寶香車,是專門接妃嬪侍寢的。車上配有銀鈴,老遠就能聽到。各宮也都能知道,今晚是何人侍寢。
蓮成看了下更漏,“還是先別卸,省得回頭來不及。你去叫點東西上來陪我用點。”
這半個月,皇帝的怒氣竟全發洩到情事上了,她實在有點吃不消。這樣下去,她根本沒有精力去做其他的。
胡亂用了些宵夜,看還沒有動靜,蓮成也倦了。興許,今晚真的不會找自己麻煩。
“我要睡了。”
想衣拉住她,“別、別,剛吃過東西,看積了食。你這半個月過的,晨昏顛倒的,再積食可不行,一點都不養生。”
蓮成把腿縮到床上,“我還養什麼生。”
看她真的把頭上的釵鬟胡亂取下,倒頭就要睡,想衣急的拉著她,“你別睡,我陪你說說話,消了食再睡。”
“說什麼?”
想衣抓抓頭,“我以前聽我爹提起你,覺得你好可憐。後來見了宮,就覺得皇帝好可惡。你雖然可憐,卻一直這麼又柔又韌的。我心裡憐你的心思慢慢淡了,相處愈久,心頭就愈加敬你。也更討厭皇帝。”
蓮成沒好氣的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隔牆有耳,說話注意點。船上那倆丫頭就在棲梧宮裡呢。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功夫看來也不在你之下。”
“難道你不恨他?你不說我替你說。”
“換個話題吧,不然我真要睡了。”
雲想衣想想,這個話題是不合適。“那我們來聊什麼呢?”
蓮成靠在枕頭上,“說說你闖蕩江湖的日子吧,我愛聽。”
“可我不都說給你聽過了?”
“那再講些程幫主的事給我聽。她跟哥哥又是怎麼回事?”
雲想衣在床邊坐下來,“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毓王來江浙一帶查案子,案子牽涉到槽幫,就這樣跟程幫主認識了。開始,他並沒有表明身份。後來嘛,兩個人漸漸相知相重。毓王走的時候,我看他張了幾次嘴,最後還是沒把讓幫主跟他回京的話講出來。他們話別的時候,我就站在簾外。聽幫主說了句‘王爺,您就當留了個知己在江湖吧’。然後毓王就走了,幫主也沒去送。”
“江湖朝堂,這才是無奈呢。哥哥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他開不了口讓程幫主跟他回來做小妾。程幫主既然說過身許槽幫,自然也不會來做王爺寵妾。不如以知己相交,來生再做夫妻好了。”
“蓮成,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你想怎麼過啊?”
蓮成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今生遇到的人我都不想再遇到了。”
雲想衣撅嘴:“你不想遇到皇帝也就罷了,怎麼連我們也不想見到了?”
“下輩子就是新的一生了,要喝孟婆湯的。到時候前塵往事什麼都忘了,自然是不會再遇到這一世的人了,大家各自去投胎。如果可以,我想託生在一戶普通的人家,有疼我的爹孃。”
雲想衣介面:“還要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