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手頭又緊。想向你借點錢。”
“哦,沒問題。”王會計起身走向裡屋。隊長聽到開啟箱子的聲音。一會兒,王會計拿著一個包包,包包用布包了幾層,隊長一旁看著王會計將它開啟。
“隊長,就這麼多,二十三塊,你拿去吧。”這是王會計家這個月的口糧錢。
“不要這麼多,你家還要買米。這全拿去了,你們吃啥啊。”
“病人重要,買米再說。拿去吧。”王會計再三的將錢送到隊長手裡。隊長收下了,又遞了根菸給王會計。
“等下個月發工資我還你。”隊長知道隊裡每家都不好過,除每月買米,買油的錢,根本就沒有什麼多餘的錢,他想這次到武漢去,估計起碼要帶二百塊錢,門診、藥費、車費、吃飯、抽菸都得用錢,沒出門沒有算這個賬,一算嚇一跳。但為了能有個孩子,多用錢算什麼,不睡覺、不吃飯都可以。
從王會計家出來,隊長站在食堂的後面,站了很久,下一家到哪家借呢?他在思索,夜已經很深,忙碌一天的工人基本都睡下。
“誰?”一道手電光直射過來,照在隊長的臉上。
“我,隊長。”
“哦。隊長。我是黃貴山。”是黃老頭,他年紀大,瞌睡少,夜裡其他工人睡下,他總喜歡到處查查,看看牛、看看倉庫、看看食堂,只要他認為重要的地方他每晚都要檢視到。
“隊長,這麼晚有事嗎?”黃老頭走到隊長跟前,打量著隊長。他看見隊長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明天要去看病人,手頭緊,這不想……。”隊長難以開口。
“哦,錢,我這裡有十塊,給。”黃老頭隨即掏出皺皺巴巴的十元錢,遞給隊長。
“你不用啊?”隊長還是接過黃老頭遞過來的錢。
“我有吃有喝的,拿去吧,你一個大老爺們,不是有難處,這麼晚還到處借錢。拿去吧,我只有這麼多。不夠的話,我去單身漢那裡幫你借,聽說,秀家有錢,是昆保留給她的,你去試試吧!我等下借到了,就交給你老婆。”黃老頭知道隊長雖說是隊裡的領導,工資也不是很高,跟工人的工資沒什麼區別。肯定有急事,否則隊長不會這麼晚到處借錢,我得幫幫他。黃老頭朝單身漢宿舍走去。
隊長還站在那裡,是去找秀借,她可也是困難戶,昆保留了錢給她,肯定也不會很多,望著隊裡的住戶,家家漆黑一團,家家日子緊緊巴巴的,哪有多餘的錢。隊長猶豫,又望望秀家那裡,也是漆黑一團,況且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我這樣去,秀能開門嗎?
實在是沒有辦法,隊長還是硬著頭皮去找秀。
往日去找秀,他的腳步比誰都快,今天好像每邁一步,到覺得抬不起來。為了孩子,走不動也要走。
來到秀家的大門外,隊長站在那裡整整抽了一根菸,他沒有叫門,自己是不是該向秀借,自己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領導,一點錢到處借,有意思嗎?不借,到武漢治病就成泡影。狠下心,隊長開始叫門。
“陳秀,陳秀。”隊長站在門口叫著秀。
屋裡的秀,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是夢吧,又在叫,秀躺在床上,側耳聽,是在叫自己,好像是隊長的聲音。秀猛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走到堂屋,靜悄悄的聽外面的動靜。
“陳秀,陳秀,我是隊長,我有急事找你。”聲音不是很大,但能聽清。
“哦。是隊長啊,這麼晚有事嗎?”秀沒有開門,她知道隊長總是對自己色迷迷的,這麼晚不敢開門,只能隔門說話。
“我有點事找你。”
“找我,是什麼事?”秀想到以為是關於自己男人的事。
“是這樣的,我明天早上有急事需要點錢,我,我想找你借點。不知你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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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事,沒有聽見您白天說呀?”
“是一個老親病的不行,我和你大姐一早就要去,一時我也湊不到錢,我也不知你有沒有,你家也不好過。”
秀聽出隊長可能是真的有事,他要是想對自己使壞,也不可能這麼晚來,再說他老婆在家,他敢嗎?秀於是點亮煤油燈,屋裡頓時亮了很多,秀開啟了門。門外隊長看見秀打來門,依然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進來坐坐隊長。”秀髮現隊長沒有往日那樣色迷迷的,可能是真有事。
“不啦,秀。這麼晚打攪你,真不好意思。不知……?”
“錢,我有點,您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