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靈呵呵一笑:“旅行其實不是從一個地方匆匆趕到下個地方。真正的旅行,我覺得應該是充分享受起點到終點之間的風景,夜晚的巴黎、下雪的北京、人來人往的西雅圖、暮光晨靄的哥本哈根,很多人都在朝那裡走著,但是他們這樣走著,但是始終困在原地。”
“靈姐,你每句話都這麼優美麼?”陳薇薇嬉笑得看著夏靈:“你要是個普通女孩,還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資青年。”
夏靈歪著頭,只是笑,並沒有接話。依稀的微光打在她臉上,好像她突然之間變成了只在油畫中出沒的清麗女子,不帶著煙火味和胭脂氣,有且只有屬於女人的柔美和難以名狀的堅強。
“靈姐,你有沒有想過……”陳薇薇躺倒在熱乎乎的乾草堆上:“等玩夠了就找個人嫁了?誰娶到你的話,那真的算是祖宗保佑呢。”
夏靈看著帳篷外,兀自搖頭:“每個人出生都帶著使命,我的使命可能就是這麼永無休止的走下去。家對我來說是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想,但是我覺得一個人如果帶著憧憬上路,人在旅途的日子就不會那麼焦急了。所以我還是帶上這份憧憬走下去就好,累了就睡,起床就上路,和無數人擦肩而過,最後走向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的家。”
“真羨慕你。”陳薇薇嘆了口氣:“我從小到大的路都是被別人規劃好的,該考第幾名、該學鋼琴還是小提琴、該學英語還是法語、該上哪所大學、該和什麼樣的人結婚、該生個什麼樣的孩子。”
她說話的時候眼裡露著無比的無奈和對回憶的不齒:“唯一一次忤逆,是在高三那一年,我拼命地把自己吃到了一百六十斤,只為了能去當時暗戀的男孩的那所學校,我成功了。”
陳薇薇似乎在炫耀自己唯一一次的成功,並從口袋裡摸出錢包,翻出一張照片,上面是個胖妹和一個男孩的合影,胖妹的五官依稀有著陳薇薇的影子,但是大多被肥肉擠得沒有了本身的輪廓,看上去臃腫而富態。
她旁邊的男孩清瘦、乾淨,眼神裡透著一股子精英才有的韌性和與生俱來的銳利,一看就是個各方面都優秀的男孩,發白的牛仔褲和拖在外面乾淨的襯衫,更是讓他一眼就能讓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為止著迷。
“你眼光不錯嘛!”夏靈由衷的誇獎:“真是個可圈可點的小帥哥。”
“是啊!”陳薇薇輕輕把照片撕成了碎片,扔到了炭火堆裡:“可也是他讓我失去第一次生命的。他跟他班上最漂亮也最有錢的姑娘在一起了。”
陳薇薇說話的時候顯得很不自然:“他真的很喜歡錢呢,我幸好沒告訴他,他那個女朋友家的企業只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子機構而已。”
夏靈伸手揉亂了陳薇薇的頭髮:“傻姑娘,你到現在還放不下。”
“放下?”陳薇薇一愣:“我早放下了。”
夏靈搖搖頭:“真的放下,其實是說到這個讓你曾經痛不欲生的人時,還能保持一個自然的微笑。因為你在說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根本就不用帶上任何情緒,對不對?”
陳薇薇呵了一聲:“靈姐,你不去當尼姑太可惜了,你很有慧根嘛!”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夏靈促狹的一笑:“你靈姐想聽八卦。”
“切……還以為你是聖姑呢,原來跟我一樣是個八婆。”陳薇薇撇撇嘴:“後來,我去年夏天的時候再見了他一次。肥碩如山了,而且二十五歲就開始謝頂,那個最漂亮最有錢地成了他老婆,但是你懂的,不對等的愛情,最後都會成悲劇。”
“靈姐,你知道麼,他居然還想回過頭追我哎!”陳薇薇一臉的不屑:“居然在眾目睽睽的給我下跪,說什麼當年對不起我,還說什麼什麼讓我當她的地下情人,等他一拿到他老婆的家產,就娶我。你說說……”
夏靈微笑著不說話,這副表情倒是把陳薇薇給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靈姐?”陳薇薇推了推夏靈:“你在想什麼呢?”
夏靈呵呵一笑:“我在想,李果應該會怎麼處理這種事。”
“靈姐……”陳薇薇不滿意地叫了一聲:“他是有老婆的,身邊還有那麼那麼多女朋友,我看也不像個好人。”
夏靈晃了晃手指頭:“我蠻喜歡忠於自己感覺的人,多拿多佔是雄性動物的本能。真正可怕的不是本能,而是那些能壓制本能的東西。”
陳薇薇嘆了口氣,她知道夏靈對李果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在這種女人面前說的再多都沒有用,她有自己的想法,並百分之一百忠誠於自己的思維,別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