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果然還是有這樣的人……”李果心裡暗自佩服著小雪妹子:“都快變態了。”
治好了怪人的傷,他也把亂七八糟的血跡胡亂地抹了兩把之後,他摸著自己的額頭喃喃地說:“破戒……破戒……”
在停頓良久之後,他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李果:“請。”
李果眉頭皺了皺:“你說話非得這麼彆扭麼?”
“哥哥,你別難為他了。”小雪妹子鑽回了李果身邊:“他們這種人,都是死腦筋。”
李果“哦”了一聲,轉身帶著怪人和小雪妹子往樓上走,可剛走到樓梯口,他突然回頭:“就像藏獒那種死腦筋麼?”
小雪妹子一愣,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沒錯……”
怪人也不做聲也不反駁,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和李果保持著三個臺階的距離,眼瞼低垂,面無表情。
等李果上到天台的時候,發現鳥子精正坐在欄杆上哭得滿臉是淚,而莫愁卻已經停了下來,靜靜地坐在“出鞘”上,半閉著眼睛,呼吸凌亂。
李果一見這情況,也顧不得管什麼怪人什麼招魂了,三步兩步衝到了莫愁身邊:“莫愁,你怎麼樣?”
莫愁輕輕地睜開眼睛,看了李果一眼:“相公……莫愁累了。”
李果輕輕笑了一下,攔腰把莫愁從劍上抱了下來,不顧眾目睽睽,徑直把莫愁抱回了房間,並把她塞進了暖烘烘的被窩。
“睡覺。”李果捏著莫愁的鼻子:“我去處理。”
莫愁軟軟地應了下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果:“相公……”
“嗯?”李果看著有點奇奇怪怪的莫愁:“又餓了?”
莫愁搖搖頭,嘴巴張了張:“你真好……”
說完,劍仙妹子用被子把自己整個包了進去,並捲成了一團,顯然是說了極讓她難為情的話。
李果看到莫愁的樣子,站起身撓了撓後腦勺:“舊社會的女人真可憐。”
當他再次走到天台的時候,鳥子精正在跟小雪妹子說著什麼,而那個老太太也好像在跟人說著什麼。
唯獨像一座鐵塔似的怪人,站在一邊,眼神淡漠,像一株巨型盆栽站在黑暗裡。
“都已經隔了陰陽,又何苦再執著。”沒見他嘴動,但是聲音確實是他發出來的:“放下執念,放他去了吧!”
老太太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愣愣地坐在凳子上:“我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李果看到這一圈的人,頓時有一種被排擠的感覺。在場的所有人,好像就只有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這個時候,他又不好開口問。
幸好,小雪妹子是懂事的,她見李果傻乎乎地站在一邊,連忙跑到了他的面前:“我都忘記你看不見了。心如明鏡,開!”
李果突然覺得雙眼一涼,連帶著鼻孔都開始微微發涼,而且伴隨著一種濃濃的酸澀感,這可讓他的眼淚瞬間就流出了不少,而且還邊流眼淚邊打噴嚏。
不過很快,這一陣的感覺消失之後,李果揉揉眼睛,赫然發現老太太面前居然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一身舊式的夾襖,脖子上圍著一條笨重的圍巾,個子很高,但是看背影卻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秀兒,我不怪你。”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一樣單單薄薄:“每年你在村口兒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兒。我讓你別等別等別等,可你聽不見,聽不見啊!”
老太太笑容苦澀:“是啊!我真傻……真傻……”
李果衝正在一邊抹眼淚的鳥子精招了招手,然後在她耳邊小聲問道:“這什麼情況?”
鳥子精二話不說,先用臉在李果的肩膀上蹭了一圈,等臉蛋上差不多幹淨了,她才抽泣著說:“這個男的被抓走沒多久就戰死了……”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自顧自地哭了起來。
李果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鳥子精這是觸景傷情。而且李果也不是笨蛋,隻字片語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是這老太太等了多少年,這個順子哥也等了多少年。這是一個陰差陽錯的愛情故事,整個故事悽迷委婉。可就像那個盆栽怪人說的一樣,也許就是老太太的執念,讓一個多情的魂也不能自由自在的離開這個世界。
也許因為是男人而且也不是當事人的緣故,李果其實並不是那麼傷感。只是有些唏噓世道無常、錯綜複雜罷了。
可老太太卻在這時顫抖著手,把一直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