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戶人家,一個在門外掃雪的老丈便向謝遜吆喝起來:
“謝家小子,怎麼一走就是半年多!知不知道你老婆快生了,你媽媽剛剛來請我家的去幫忙呢。還不快回家看看!”
他話還沒說完,謝遜同學就運起輕功猛的奔跑起來,以110米跨欄決賽的勁頭越過雞窩、豬圈、矮牆頭,把林韋二人扔在身後,一眨眼就不見了。沒辦法,兩個人只能向那老丈打聽清楚謝家在哪,匆匆趕去。
來到一處貼著鮮豔門神的小小四合院,還沒進門,就聽見女子痛苦尖厲的呻吟聲。謝遜正抓著頭髮在院裡轉圈,臉上是從沒見過的焦急。
“哎,老婆懷孕了還到處跑著掘人家墳,真不知道你是沒良心還是缺心眼。”林一顰送給謝遜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走的時候不知道她懷孕了啊,怎麼辦?不知道順不順利?”
缺心眼的謝遜同學根本沒心思招待客人,等他爸爸謝老丈出來招呼時,才把林韋二人介紹給家人,接下來就是“伯父您好,歡迎歡迎”等等客套一番。謝遜被他老爹趕進廚房,端上些茶水,三個人就在產房外面的小石桌上喝茶等待。
“這是你第一個孩子?”
點頭點頭。
“那你老婆要痛苦很久了,第一個孩子總是比較困難哦。”給大貓上生理課的林小仙。
“那以後生就容易了?”
“汗,當然不是。只是稍微好點。”
想到這個時代孕嬰的高死亡率,林一顰又不敢多講了,沒有醫生、沒有消毒、沒有急救措施,生孩子這項高難度活動確實有生命危險。無論是皇帝還是武林第一高手,任你富可敵國還是神通無敵,這時候只有抓耳撓腮的在門外聽天由命的份。
聽著裡面撕心裂肺猶如遭受酷刑的呻吟聲,三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定。
謝媽媽中途出來一趟拿熱水,歉意的對客人說招待不周。
林一顰發現謝遜的混血來自他的母親,雖然年紀已老看不出年輕時的相貌,但想即使父母都長的一般,基因的融合也總是越遠越好,所以謝大貓如此搶眼也是可以原諒。只不知這纏人的謝小貓會不會像他爸爸一樣美麗強壯。
四五個小時後,無論生產的人還是等待的人都已經精疲力竭,謝小貓終於橫空出世,發出了值得紀念的第一聲獅吼功。
“恭喜恭喜!是個帶把兒的喲~”
產婆抱著孩子開啟了門,眾人立刻眾星捧月般的圍了上去。
但見小貓淡黃色的胎毛溼溼的貼在腦門上,小臉兒皺巴巴的,正閉著眼睛張著血盆小口狂哭,看起來非常的醜,沒有一點兒小天使的可愛。
床上一個女子的聲音虛弱的響起:
“相公,孩子沒有你長的好。”聲音溫柔,透著欣喜。
林一顰好奇的看了看謝遜老婆,當即驚為天人。絕色麗人她在現代見得多了,但是如此溫雅賢淑女子卻是第一次見,雖然長相併不很美,臉盤也因懷孕而圓圓胖胖的,但臉上就寫著賢妻良母,足以令任何正常男人一見就想娶回家。
不禁暗道:“靠,謝遜,你的運氣原來是討這個好老婆時用盡了啊。”
於是出聲安慰她道:“別擔心,小孩兒出生都是這樣的,過兩天長開了就會很可愛。”
謝遜明顯不在乎孩子長什麼模樣,這時候已經高興的語無倫次,只用手掌輕輕的託著那孩子,像欣賞稀世珍寶一般,笑的牙齒反光耀花人眼。
天下的新爸爸果然都是傻瓜。
林一顰當即又向謝媽媽要了烈酒,給孩子剛剛剪斷的臍帶消了消毒。
兩個人把這幸福的冒泡的一家五口留在產房,關上門走到院中。
韋一笑倒了杯熱茶放到小林手中道:
“嘻嘻,你倒是很熟悉,是當過產婆還是生過孩子?”
一個當了二十多年死死團忠實團員的女人,怎麼可能受得了如此羞辱?林小仙頓時吃下了一斤TNT炸藥,“哐”的一聲爆炸了,叉著腰怒吼:
“你眼睛脫窗嗎?沒看見老子這麼苗條,哪裡像生過孩子的女人?!!”
“瞧你這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模樣,我瞧也不像已為人母。”
嗤的一聲,空手捏滅了火藥捻子。
林一顰開了一天車,又等孩子出生緊張了好幾個小時,這時候累的眼睛都爭不開了,像被捅破的氣球一樣撒氣撲倒在桌上說不出話來了。
倒下了半天,韋一笑也沒再說話。
林一顰突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