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回頭,走人,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快些醒來,我不願這樣千年千年地看著這空白,也不願這樣千年千年的感受冰奴的心痛……
回首中,我卻呆了,身旁的冰奴也呆了……
不遠處,雨兒緩緩走來,師兄正迎面而去,彷彿又是一次擦肩而過……
沒有,他們沒有再擦肩而過,我眼中潮溼,心中喜悅,想要大喊起來……
因為雨兒走過師兄時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故,師兄也淡淡地抬頭迎上了她的目光……時間停止了!
我感受到了雨兒心中的顫抖與跳動,感受到了她內心的震撼……她驚慌地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氣,喃喃道:“此乃何物在跳?”
師兄也是同樣的驚訝,也同樣捂著胸口顫聲道:“何物在跳?”
雨兒定定地望著師兄,師兄也定定地望著雨兒,時間彷彿定格在了此刻……
有人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驚慌,看去,是冰奴,他默默地走了過去,淡淡道:“楓少爺,雨小姐,此乃心臟,乃俗世人才會有的心臟!”
師兄大驚,道:“冰島之人並無血脈體溫,怎會有心臟?”
雨兒喃喃道:“心臟?心臟?我只知師傅不讓我看師兄,難道看了師兄便會長出心臟來麼?”
冰奴眼望遠方,淡淡而又有些哀傷,輕聲道:“心臟會使人產生愛意,愛到深處會使冰島的人不再冰冷……”
師兄問:“愛?那豈不就是師傅所說的貪念?”
冰奴笑了,笑的悽楚、哀傷,淡淡道:“愛,會使人不顧一切,愛也同樣會使冰島之人不能再公證地掌管時間命脈,這便是夫人不願你二人相視的緣故!天地分為四界,唯獨冰島這界最苦。俗人只知有三界,界界都有天地君親、夫婦子女……可誰又會知曉還有冰島這掌管時間命脈的第四界?沒有,除了冰島人,誰也不會曉得,永遠也不會曉得……”他發出一聲長嘆,目光更加空靈幽遠,“冰島乃是個殘酷的地界,三界中該有的一切一切全都不可有,四界中,諸多俗事唯獨冰島不可有!千年痛苦,萬年悲哀,僅為這世間命脈……”
雨兒一直很認真地看著冰奴,此刻才問道:“你可曾愛過?”
冰奴淡淡道:“不曾愛過又怎會甘心陪夫人守護這冰島?可是一旦做了冰島人,萬般皆要拋下,就連日日守著她,也不能露出一絲雜念!這苦是哪個的也只有哪個清楚……”他喃喃嘆息,眼中慢慢滲出痛苦的光,沒有真愛過的人是絕對沒有這樣深刻的痛苦,也不會有這樣寬廣的靈魂,“愛是世間最偉大的情感!愛有母親對孩子的,如同夫人對你們,愛有朋友之間的,如同我與你們,愛有情侶之間的,如同你們此刻……”
師兄驚道:“那豈非乃是師傅最忌諱的情感?”
冰奴道:“乃是冰島最忌諱的情感!”
雨兒嘆息,身體有些搖晃,師兄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彼此的目光再次鎖定……
冰奴會心地笑笑道:“你不說夫人怎會知曉?”他憐愛地看著他們,有慈父的欣慰,又有朋友的歡喜,淡淡地轉身,佝僂著身子慢慢遠去……
我方才的辛酸如今已蕩然無存,如同冰奴般欣慰,不再看他們,任憑兩個情竇初開的男女說著情話,雖然是在這沒有任何溫度的冰島上……
師兄目光依然清冷,但面龐英俊剛毅,嘴角微微抿住,帶著好看的弧度,深情地注視著懷中的雨兒……他似乎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過我,也從來沒有這樣深情地注視過我,但真是奇怪,我看著師兄擁著雨兒不僅沒有絲毫嫉妒與不悅,反倒柔情滿腔,默默祝福他們……
我默默地目睹著他們愛的里程,感受著他們愛的溫馨,也體會到了他們愛的艱難……世間的女子最苦莫過於相愛而不能攜手……
或許他們要等幾千年才能有機會相擁一刻,然後便要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伴隨在雪夫人身邊,明知愛人就在身邊,但卻不能看上一眼,有時,他們為了看對方一眼,卻要在冰島中等幾百年……
雪夫人是洞察的,容不得他們有一絲怠慢,只有暖暖的冰奴時常幫他們創造著機會。師兄與雨兒愛得艱難但卻愛得幸福,他們不象世間的人那般貪婪,即使僅僅看了對方一眼便已知足,偷偷回味著等著下次的見面……
我看得淚流滿面,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為何要受這樣的折磨?磨難或許並不會讓我流淚,但是他們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就已欣喜若狂的表情卻讓我辛酸……
項間的石頭劇烈地跳動,紅光再次詭異起來,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