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姑丈的道理。”
我大悟,頷首道:“那以你認為呢?”
菁兒搖頭道:“奴婢全無主意,當初小姐買了奴婢,奴婢這命便是小姐的了,如今小姐將奴婢送與牙牙姑娘,自應聽命於牙牙姑娘。”
我道:“牙牙姑娘如何說?”
她道:“牙牙姑娘說,當初她只是替小姐您暫時收留奴婢,並不曾買去奴婢,因此奴婢的主人仍是小姐您。奴婢今日的一切舉動仍要聽小姐的。”
我聽著火氣很大,人都是平等的,哪有誰是誰的之說?當初送她走只不過是想放她一條生路,誰知她反倒覺得自己是無主人的奴才了。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道:“記住,如今你已自由了,不再是我的亦或是誰的了。你的難事,眾人可以幫忙想辦法,但任誰也不能為你做主,能做主之人惟有你自個,可明白?”
她驚愕看我,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在這個世界裡,一旦為奴,便要世世代代為奴。男子無任何方法擺脫奴才的命運,而女子除非做了主人的妻妾,否則也只能奴嫁奴再生奴,哪有如此輕易便得到自由的?
我再次肯定地使勁點點頭,很認真地說:“此後便是要你自個為自個做主的時候了。” 其實,自己做自己的主,是件挺苦挺累的事!人呀,不用支撐天支撐地,能支撐住自己就很不容易了!這對我來說都是奢望,更何況她?只不過彼此互勉罷了!
她仍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笑笑,看著她,淡淡問:“對於認祖歸宗之事你如何想?”
她有些沉悶地想了想道:“說實話,奴婢倒是想圓父親的遺願,去看望祖父一趟,至於撲奔姑丈之事奴婢並未想過。”
我笑道:“你若見到令祖父難免一時脫不開身,你又會如何打算。”
菁兒抬頭,眼中有些許淚水,輕聲道:“奴婢跟隨小姐那許久,又不是未見過深深侯門中的痛苦,以小姐如此聰慧的人兒都不免落荒,更何況貧賤出身的奴婢……奴婢死也不願留在那裡。”
我頷首,默默,許久才道:“東風如何說?”
菁兒也默默看我,片刻才道:“東風先生卻是要奴婢先去撲奔姑丈後再做安排。”
我心中一懍,突然問:“東風究竟為何人?”
菁兒沉默許久,有些無助地看我,半晌才道:“小姐一貫教導奴婢要做個言而有信之人,奴婢業已答應東風先生不向任何人透漏他的真實身份,因此……”
我心中已隱約有些明瞭,便淡淡道:“那便莫要說了。”
菁兒黯然道:“不過,奴婢敢保證,東風先生對小姐並無惡意,只不過不願小姐圖增煩惱罷了。”
我微笑頷首,淡淡道:“無妨!你儘管按照你的本意做事即可。你本性純良,還是多多提防他人才是。”
菁兒默默咬咬下唇,手下意識地絞著衣角,心中應是矛盾至極。
我輕笑著撫摩她的手道:“莫怕,最壞不就是再回到我這裡麼?”
菁兒,猛然抬頭,似是做了個很大的決定,看著我說:“小姐,奴婢……不知小姐可否收留奴婢幾日?奴婢想在此處清淨清淨,好生想想,”
我心裡有些突突,難道我這醫館如今真成了客棧?這客棧僅僅是供朋友歇息心靈的客棧,還是又一次紛爭中的前沿陣地?我苦笑,但菁兒於我來說不僅是曾經的丫頭,還是陪我走過風雨的朋友,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我疲倦地笑道:“也罷,你好生想幾日也好。在此處自是不會有人來左右你的決定。”
菁兒神色有些恍惚,她應是聰明人,自是明瞭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說。
晚上,我安排菁兒與我同住,先著她收拾一下,自己便去了師兄書房,將這一應變故詳細說與他聽。
師兄面無表情,淡淡道:“那便讓她先住下吧,畢竟是姑娘家,此刻難免沒了主意。”
我淡淡笑笑道:“師兄是不願說,還是懶得說?”
“呵呵!”他的眼中頓時漫過濃濃笑意,嘆息道:“你果真長進不少。”
我笑道:“天下有人不願享受榮華富貴麼?”
他笑道:“只怕很少。”
我又問:“那有人願意捨棄榮華而甘願為奴麼?”
師兄大笑兩聲,道:“你說呢?”
我嘆息道:“我那世界提倡女子自強,人人平等,每個女子都能養活自己,興許比男子還要風光。但也不乏有女子願意用自己的青春、美貌,換來安逸富貴的生活,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