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著長長的腿,坐在地上。他面前的女生正跪在一張巨幅的畫布面前用畫筆完成著一張海報。她清秀的側臉上,幾縷頭髮一直掉下來,她手上因為有顏料,所以幾次用手背,都不能撩到耳朵背後。
簡溪在側面看者她,心裡像是被螞蟻啃噬一般癢癢的,想要伸出手去幫她把頭髮夾到耳朵背後。最後終於簡溪咳了咳喉嚨,然後把身子挪過去,伸出手,幫她把頭髮撩了起來。
她回過頭來,點頭笑笑表示感謝,但是迅速地紅了臉。
黃|色的燈光下,簡溪的臉也迅速地紅起來。
夜晚的風從窗戶吹進來,把溫度從面板上迅速帶走。簡溪看著面前瘦小的女生的背影。還有她單薄的襯衣,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想了很久,終於咬了咬牙,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女孩子:“林泉,給你。”
女孩子回過頭來,看見燈光下穿著背心的簡溪,他結實的胸膛和肩膀,在燈光下看起來泛著柔軟的昏黃光澤。她看見自己面前這個一直笑容燦爛的男孩子,微微地紅了臉。他的表情在夜晚裡,顯出一種認真的溫柔來。
她擦了擦手上的顏料,輕輕地把他的外套拿過來披在身上。
胸膛上青草味的氣息。還有瀰漫著這樣氣息的我們年輕的摺紙時代。
小時代 7(1)
五月的上海漸漸地進入夏天。
早上五點多;天就亮了起來。為應付這種惡劣的天氣情況(。。。。。。);我和南湘偷偷摸摸從網上買了兩個絲綢的眼罩;準備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戴上;這樣;哪怕睡到中午12點;都不會受到窗外光線的任何影響。更何況早在一年前;我和南湘就把我們臥室的窗簾換成了密不透光的厚重型。所以;我和南湘的房間;必要的時候審問犯人都沒問題。那首歌怎麼唱的來著;〃我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但是,在我們收到那個眼罩的第1天,還是被顧裡發現了,她一邊喝著從家裡帶來的瑞典紅茶(並不是我和南湘在超市買的那種袋裝的茶葉包,而是裝在一個古典的鐵盒裡的紅茶葉,然後一套專門的濾壓壺來泡,每次顧裡為了喝兩杯茶,就要折騰半個小時,我和南湘都覺得,這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生活方式),一邊對這個東西進行了嚴重的批判,她實在不能忍受中午12點都依然在睡覺這個事情。
“這個東西簡直影響中國經濟的發展。”她最後認真總結了她的看法。我和南湘默默地把眼罩放進口袋裡。
就在今天早上,當顧裡走進我們的房間,企圖拖我們起來去吃早餐的時候,她看見我們兩個帶著墨鏡一樣的眼罩‘死死昏睡無法醒來的女人時,她徹底的憤怒了。我在迷迷糊糊中感覺似乎遭到了毆打。
當我們坐在顧裡新發現的西餐廳裡吃煎蛋喝咖啡的時候,是早上六點零七分。天才剛剛亮。
而此時唐宛如正在寢室裡沉睡。
顧裡並沒有拖上她。自從大家被她奔放的行徑和赤裸的修辭搞得灰頭土臉之後,對於和唐宛如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這件事情,我們都顯得比較謹慎和保守。
特別是顧裡,她很難接受在一邊用刀叉切割牛排的時候,一邊聽一個女人在旁邊聊她的奶。所以,顧里拉著我和南湘悄悄地離開了寢室。出門的時候我探過頭往唐宛如床上瞄了一眼,她四仰八叉並且勇敢翻出白眼的熟睡程度讓我有點焦慮,南湘一邊穿鞋,一邊側過頭來小聲問我:“我靠,唐宛如該不是被顧裡下了藥吧……”)
顧裡一邊吃飯,一邊翻著餐廳剛剛送來的晨報。我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她在看財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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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和我一樣,差不多也是閉著眼睛,拿著叉子往嘴裡送煎蛋。在半夢半醒間,我甚至覺得南湘說了幾句夢話。
最近的這幾天,我‘南湘‘還有唐宛如,我們都還沒有從上個月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我和南湘總是窩在沙發裡,耳鬢廝磨‘竊竊私語。偶爾她幫我撩撩頭髮,撫摩我的後背,後者我拿紙巾幫她擦眼淚,顧裡經過客廳倒水的時候,會翻個白眼對我們說“get a room”。
而唐宛如的表現讓人有點難以評價。特邊是有一天我開啟門,看見她坐在沙發上,淚眼朦朧地看一本三島紀夫的《金閣寺》。
但事實證明那本書不是她的,當天晚上南湘在房間裡翻箱倒櫃一個小時後問我:“你有看見我的一本《金閣寺》麼?”
但是顧裡是不允許自己沉浸在這樣消極而有低落的生活狀態裡的。她的人生就應該是一臺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