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歲的生日,我找不到你。那些層層疊疊的滯重的回憶,為什麼怎麼揮都揮不去。
於是我為了他開始閱讀聖經。我不知道上帝會不會責備我的心地仍然不夠虔誠。但是我相信上帝聽到了我每一場鄭重的告白,我祈盼終有一天被接納,與他共同沐浴聖潔的上帝之光。
我從小就顯得堅強而無畏,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無助,在他面前甚至無法伸出手。我覺得他那麼遙遠,異常的遙遠,他在雲端,在和上帝靠近的地方,而不是我生活的世界。我每天讀聖經,睜大了眼睛頭腦清醒。我和上帝說很多的話。我只想一點一點地接近,有一天可以做一個真正的信徒為他祈福。
他現在生活在那座遙遠的城市。那座城市瀕臨大海,有迷幻的夜和囂張的霓虹。他一個人在那裡,終日忙碌。我偶爾接到他的電話,聽他緩慢而疲憊的聲音,常常沉默。可是他不敢靠近我,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害怕再受傷害。於是我小心翼翼地點頭,我不去為難他,是的,我不要他再受到任何傷害,然後充滿惶惑地逃走。我只是想陪在他身邊,抱一抱他,或者他可以掉下眼淚來,他如此孱弱。
也許他真的累了,只是不知道需要休息多久。
所以我選擇了等待。閱讀聖經,靠近上帝,然後等待時間流過,他的傷口終於癒合。
他曾經告訴我,基督徒的愛情是從一而終的。他要等待上帝來安排他的愛。或許,當我足夠虔誠的時候,可以向上帝禱告吧。
只是,我們是否還可以像相信上帝一樣,去相信一場從一而終的愛情?
冬天又降臨,我的手再一次冰涼起來。我總是異常想念那雙溫暖的手掌,何時,還可以讓我取暖。
第46節:楚惜刀:魅生之離別1
2005年12月16日
七、亂舞春秋:
《魅生之離別》…楚惜刀
別離
一條青石小路細緻蜿蜒地伸進幽深的小巷中去。盡頭處棗紅色的大門外,立著一個面容慘淡的灰衣男子,怔怔望了那對鎏金銅鋪首出神。良久,終於探出手去捏住,重重敲打門板。
門悄無聲息開啟,撲面花紅柳綠,走出一個鮮活得彷彿彩繪瓷人兒的少年,斜了眼漫不經心地瞥著那不速之客。
〃敢問這是紫顏先生的居所麼?〃
那眉目皆可入畫的少年懶洋洋地一點頭,放他進門。灰衣男子黯然的臉方才擠出一縷笑容,卻又很快消失,慎重地從懷裡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兩和一張帖子,放入少年手中。
〃在下徐子介,小哥如何稱呼?〃
那少年手上有了重量,眼中便揚起神采,用糯軟甜美的聲音答道:〃我叫長生。〃
徐子介聽到這個名字,灰暗的眸子閃過一道熱烈的光芒,隨了長生穿過垂花門。沿途持帚打掃的都是垂髫童子,一律青衣白鞋,嘻呵笑鬧著,為偌大的庭院增添無盡生氣。徐子介低首偷看四周,一切景物精緻到虛假,倒像是剪紙兒上吹了口氣,盡數活了開來。
長生先讓他在廳裡守著,掀起珠簾進裡屋去了,落下一串叮噹聲,人走遠了仍兀自作響。案上的錯金香爐細細噴出煙來,一種說不出來的香氣引得人昏沉欲睡。徐子介迷迷糊糊的,怔忡中彷彿魂靈出竅,往迷夢裡走了一遭又還魂回來,只聽到長生連聲叫喚,這才睜開了雙目,跟了長生走進裡屋。
這一張眼,就看到了他此生見過最美的容顏。
榻上慵懶地斜倚了一個男子,披了曲水紫錦織的寬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鳳眸星目只輕輕一掃,徐子介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隨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他修長的晶指持了一隻翠青龍鳳酒杯,酒色瑩如碎玉,明晃晃刺痛徐子介的眼,不得不把視線下移,發覺他那雙裹了素襪的腳露在袍外。
它靜靜縮於一隅,仿若纖細無骨,卻勾起人心底裡的愛憐。徐子介忘乎所以地凝視,直到長生一記清咳,才尷尬地一笑。他生生嚥了口乾沫,臉不由自主燒紅了,長生的清俊與這人相較,暗淡得猶如一粒微塵。
〃先生已至,你有何心願只管道來。〃長生的不滿寫在面上,眼中掃過一抹鄙夷。
徐子介想起此行目的,忍不住哆嗦,他察覺到紫顏輕微地挑眉,生怕惹出不快,馬上開門見山道:〃我想請先生為我改變相貌,所有細節都寫已在帖中。〃
紫顏晃動酒杯,杯中蕩起瀲灩的波紋,更襯得他雙目彷彿池中被攪亂的月影,泛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