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當他看到,那女人孤獨的站在一群人的對面,承受質疑以及指責,他就只有一個念頭,擋在她身前,管它前方是什麼!
說到底還是。。不會思量周全。。
還是…太蠢了的緣故吧…
自己從來就做不好事情,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尤其是面對這個女人。
“月。月娘。。你。。你還是快去忙吧。”常雲成用僵硬的兩根手指搭在齊悅的肩頭,試圖將她推開,“我,我先去睡了。”
齊悅抿嘴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腰。
“睡什麼睡,先吃飯。”她說道。
常雲成哦了聲。
身前貼著的女人還是沒有動,依舊抱著自己。
常雲成只覺得身上又出了一層汗,又是土又是汗,身上粘糊糊的難受。
一定很髒很臭的。。
他忙再次用兩根手指推齊悅的肩頭。
“我,我去。。去洗洗。。”他結結巴巴說道。
齊悅哈哈笑了,鬆開手站開。
常雲成一時無比後悔,哪裡來的那麼多話,其實這個女人哪裡是那種矯情的人…
反倒是自己,矯情了。。
不就抱一下嗎,又不會少塊肉。
他深吸一口氣,向前邁過來一步。
“照顧好自己,我忙去了。”齊悅對他笑了笑說道,拍了拍他的肩頭。轉身走進院子。
“來來,備車,我要去實驗室。”
院子裡傳來那女人清脆的喊聲。
常雲成將手在身側蹭了蹭,轉身進去了。
朱大夫端著一碗藥進了病房。
“來嘍,這碗藥吃下去,明天就能出院了。”他大聲說道。
這個病人已經在床上坐起來了,氣色也好了很多,聞言笑著接過。
“朱大夫。”阿如從外邊端著托盤進來。“你也是病人呢,都說過這些事你不要做了。”
朱大夫笑,大熱天的帶著口罩手套帽子捂得厚實很不舒服,但他眼睛很精神。
“我已經好了。”他說道,“劉大夫一個人忙不過來,齊娘子又在實驗室,我技藝淺薄,配個藥診個脈的還是能幫上的。”
“朱大夫你謙虛了。”阿如笑道,說話間已經放下托盤,“我看看皮試。”
病人伸出手。阿如認真的看了,這才點點頭。
那病人利索的趴下。
朱大夫幫他掀起衣裳。露出半個臀部。
消毒注射拔針一氣呵成。
這期間沒有人因為男女有別而覺得羞澀驚訝甚至傷風敗俗,只是有些緊張。
那種針頭扎入肌肉的緊張。
“齊娘子那邊的藥還是不行嗎?”朱大夫問道,幫病人整理好衣裳。
阿如嘆口氣。
“本身難以提取,提取出來的藥效又低。。”她說道。
“這還低?”朱大夫驚訝瞪眼,“這麼一點點,三天就能治好拉肚子,這還低?”
阿如點點頭。
“齊娘子說的。說藥效低,所以用量要很大,這藥本身提取就有些難。所以。。”她說道,端起托盤。
當然難了,這世上自來是越珍貴的東西越難得。
朱大夫對於這個倒沒什麼驚訝,他驚訝的是藥效低這三個字。
這樣的奇藥都還是藥效低,那不知道那藥效高的藥會是怎麼樣的神奇。
以前只聽說過這齊娘子是神醫有神技心裡並不當回事,這次親自接觸了才知道,果然當得起這個神字。
“一點都不神奇。。”齊悅說道,眼睛依舊看著培養基,對一旁的常雲成說道,“神奇的是大自然…”
“大自然是什麼?”常雲成問道,看著這屋子裡的瓶瓶罐罐,因為事先得到警告不允許碰觸,他甚至進來後站在一個地方都沒有移動。
齊悅看著這些逐漸凝固的海藻心裡鬆口氣。
“大自然就是你我生存的天地。”她轉過頭看他笑道,笑著又皺眉,“不過現在最要緊的倒也不是加快加大青黴素的提取。”
“那最要緊的是什麼?”常雲成不解問道。
只要有藥不就無憂了嗎?
“我還是懷疑這是傳染病。”齊悅皺眉說道,看著眼前的培養器神色沉沉,“藥是必須的,但更必須的是找到到底是什麼傳染病,傳染源又在哪裡,要不然,事態蔓延爆發,這些藥根本就不夠用,也無法從根本上控制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