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能做月娘的親長,我。。很高興,我一定要自己寫。”
採青不再說話了,挑亮燈研墨。
夜色搖曳,二夫人伏案提筆,紙上漂亮的小楷流淌而出。
她低著頭,嘴邊含著笑意,久病無神的眼睛閃閃發亮。
沒想到這輩子還有這麼一天。她能替他的骨肉寫下和離書,那麼。她也算是親長了吧,這輩子,也算是不辜負相識一場,相思一生了。
第二日一大早,二夫人就過這邊來了。
聽說二夫人求見,正被門外跪著哭的女兒們煩的沒好氣的定西候更沒好氣了。
當時蘇媽媽帶回來的話,謝氏自然不會一個人挨著。一字不落的全告訴定西候了。
要不是看在她孤寡的份上,定西候早讓人過去罵了。
“你們這些傻孩子們,起來吧。哭什麼哭,這是好事啊。”二夫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常春蘭等人,含笑說道。
常春蘭被她的話說的哭的更厲害。
“嬸母,你求求父親,接月娘回來吧。”她哀求道。
二夫人對著她微微一笑,卻沒說話,抬腳邁入定西候的書房。
從來不知道,這女人竟然是這樣的無禮。
定西候看著踏進門的二夫人,一臉的悶氣。
“你病著,好好養著就是了,不該操的心別瞎操。”他冷淡的說道。
“是,不該操的心我自然不會操。”二夫人含笑說道,將手裡的和離書放在桌子上,“這個,侯爺簽了吧。”
定西候狐疑的拿過來,頓時愣住了。
“這是威脅!這是要挾!這是那女人在嚇唬人!”謝氏看著和離書冷笑說道,又看二夫人,“她給你的?”
二夫人笑了笑沒答她的問話。
“那侯爺送去永慶府試一試,不就知道她是不是在嚇唬人了?”她淡淡說道,“侯爺敢不敢呢?”
敢不敢?我敢不敢?定西候臉皮直跳。
“來人,給我送去!”他大聲喊道。
謝氏在一旁對二夫人不鹹不淡的笑。
“告訴那女人,如她所願了,要想回頭,可就沒路…”她冷笑說道。
話沒說完,二夫人已經起身走出去了。
謝氏沒說完的話被晾在那裡,只覺得一陣氣惱。
這陳氏怎麼變得跟不認識似的…。
一上午,定西候都有些坐立不安。
“來人來人。”他喊道。
門外小廝再次跑進來。
“侯爺又有什麼吩咐?”他問道。
“門外是不是有人在哭?”定西候問道。
小廝被問得莫名其妙。
“沒有啊。”他說道。
沒有嗎?我怎麼聽得外邊有人哭呢?
定西候沒好氣的擺擺手,小廝退了出去。
才沒多久裡面又喊,門口侍立的小廝們互相翻個白眼。
“你去。”這個看那個。
“你去,我都去過兩回了。”那個瞪這個。
當定西候在內拔高聲音時,一個只得顛顛的進去了。
“要是少夫人回來叩頭哭,你們機靈著點,別立刻就給我放進門來,讓她在大門外好好的給我跪一跪…”
小廝看著定西候,嘆了口氣。
笑話,少夫人會跪?那種人只會把被人打的跪下,自己就是斷了腿也不會跪的吧。
眼瞧到了傍晚,門前始終沒有動靜,定西候坐不住了。
“來人,我親自去趟永慶府!”他氣勢洶洶說道。
我親自去,嚇到了吧?
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定西候特意吩咐車在街上轉了一圈,恨不得滿城的人都知道他出門了,然後才進了知府衙門。
見他來了,黃知府急忙忙的迎出來。
“侯爺怎麼親自來了?”他含笑說道。
“我說的事。。”定西候咳了聲低聲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黃知府拉住手。
“侯爺你交代的事我自然立刻就辦。”他說著。將東西放到定西候手裡,“早就辦好,正要親自給侯爺你送去…”
定西候低頭看著手裡被放上的那張紙,呆住了。
他顫抖著手開啟,鮮紅的大印扣在了和離書上。
怎麼就…
“…。給那女人的我已經讓人送去了…”知府大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話。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