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些包紮過的傷者傷口沒有腐爛高熱?”
“為什麼你們包紮過的傷口能夠立刻止血?”
這幾天看下來,看到的事都讓他驚奇不已,跟他以前所認知的都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那慘烈的場景。
這些傷者被救治時遭受的痛苦絕不會比受傷時要少。
而這裡,在那女人割肉開胸的時候,竟然也沒有哀嚎。
“對啊。不是說你們這些軍醫治病,就跟宰牛殺豬一般嗎?”周茂春也想到了,忙問道。
齊悅停下腳看著喬明華笑了。
“很好,看來喬大夫這幾日跟著我看來已經看的很明白了。”她笑道。
喬明華愣了下。
喬明華走出傷兵營。那些軍醫們已經立刻圍上來。
“怎麼樣?”
“她說了是怎麼做到的了嗎?”
“肯告訴咱們嗎?”
這些日子,齊悅帶著弟子們忙碌著,對於喬明華這些軍醫,就好像根本就忽略了。不迴避不排斥他們,但是也從來不主動招呼更別提解說教導了。
讓這些軍醫們很是尷尬。
“不教就不教,她那些咱們也學不來。”
“就是,你看看他們用的那些東西,一日用的抵上咱們半年。”
“那些酒啊,都是酒啊,一罈子一罈子的轉眼就用完了。。。。”
“還有棉花,天啊,那些有錢人家也捨不得這樣用。。”
“…一個傷兵,輕傷,花費的就嚇死人了。。”
“咱們上邊能把糧餉給全了就謝天謝地了,這些東西,誰用的起。”
“。。還每天用那些湯藥在街上屋子裡灑來灑去,那都是錢啊。。”
大家議論紛紛,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喬明華似乎沒聽到,撇開眾人走開了。
夜色漸漸降下來,這條街都被化為傷兵營,門上掛著門派,燈籠,空氣中散發著與他處不同的氣味,刺鼻的藥味,卻並沒有熟悉的那種血腥氣腐臭氣。
有一隊民夫正走過,推著車,車上有大木桶,兩個人拿著大勺子從中舀出來沿街而散。
喬明華站到一邊避讓,還是有湯水濺在身上。
這就是那種刺鼻的藥味的來源。
他看著車慢慢的過去了。
迎面有兩三個白衫男子慢行而來。
“…你的夜班?”
“…是啊,有個高熱的傷者,今晚可要小心了…”
他們交談著從喬明華旁過去了。
屋子裡都點亮了燈,昏昏暗暗,窗欞上倒影著其內,從輕傷到重傷。人影也漸漸由多變少。
喬明華一步一行一看,站定在一個標有重傷的窗戶前。
雖然天冷,但是這裡的窗戶還是半開著,可以看到其內密密搭起的床上躺著傷者,一個身穿白衫的男子正提著燈湊近一個傷者身前,認真的看著這個傷者昏睡的臉,眉頭皺起,神情專注,很快他站起身。又走向下一個。
除了偶爾斷斷續續輕輕的呻吟,沒有其他的聲音。
喬明華已經走到了街口,他又回頭看去。
安寧平靜。。
這個詞竟然會有一天用在傷兵營中。
是因為有希望,所以才會如此的安寧平靜吧。
他轉過身大步而去。
“你是故意不教他們的嗎?”阿如問道。
此時她們也正走出傷兵營。
齊悅扭頭看她。
“我是那種人嗎?”她故作受傷的說道。
阿如忍不住笑了。
“阿如,這件事不好辦。”齊悅說道。邁步向前,“我們凝聚了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才做到今日的成果。”
阿如點點頭,跟上她。
“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這樣的。”齊悅說道,“我也做不到讓所有軍醫所有的隊伍都能達到我這樣的配置。”
阿如默然,輕輕嘆口氣。
如果把這些日子用到的費用報出來,估計會嚇到很多人的。
“我們做的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因為沒什麼技巧。眼前活,對於他們來說,一學就會,但是。說難也難,因為這不是你想就能立刻擁有的。”齊悅接著說道,看著前方的街道,“所以我不說也不教也沒什麼可解釋的。我拼盡了力氣為他們展現一個希望,這就是我能做到。也是最有意義的。”
也是最珍貴的。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