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
“你們從什麼時候就準備這樣做的?”齊悅問道。
“一開始吧。”常雲成說道,轉頭見齊悅瞪眼,便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這是學方才她的動作。
齊悅哼了聲,扭過頭。
“還不知道怎麼樣的事,所以不想告訴你,免得你多想。”常雲成說道,“我說過,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他的事有我。”
齊悅再次哼了聲。
常雲成笑著再次伸手捏她的臉。
齊悅抬手打他的手,被常雲成順手拉住,掙了幾下沒掙脫。
“我也沒想到他們能做的這麼好,這麼及時。”常雲成接著說道。
齊悅掙了兩下便任他拉著手。
“我也沒想到。”她低聲說道,“沒想到這些人對我這麼好,看來只要肯做事,就一定會有結果的。”
常雲成沒說話,只是握緊她的手。
二人沿著街道緩步而行。
熱騰騰的筍潑肉面騰起白霧。香氣四溢。
“燙,慢點。”常雲成說道,看著對面急忙忙下筷子的齊悅。
齊悅恩恩兩聲,依舊挑起來大口的吃,一面吃一面豎起大拇指。
“好吃好吃。”她含糊說道。
常雲成被她逗笑,又將一旁滿麻胡餅遞給她。
“嚐嚐這個。”他說道。
齊悅忙著吃麵,微微探身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恩恩。”她再次含糊點頭。
“餓成這樣了?”常雲成笑道,一面將胡餅掰成一小塊。
“我進京之後,都沒好好吃過飯。”齊悅說道。一面再次張口咬住他遞來的小塊胡餅,狠狠的嚼著。
“那現在吃得下了吧?”常雲成笑問道。
齊悅哼了聲。
“你這餅子掰的太大了吧?”她皺眉說道。
常雲成低頭看自己手裡的餅子。
“哎?大了些嗎?”他一副不解的樣子,又訕訕笑,“以前喂小黑子都是這樣大小的…”
齊悅愣了下。
“啊呸!”她反應過來,扔下筷子就伸手抓住常雲成的胳膊。“你家小黑子還會不會這樣對你啊!”
她呲牙作勢就要咬向常雲成的胳膊。
街頭的涼棚下散開笑聲。
這笑聲讓坐在一旁的阿如和阿好對視一眼抿嘴一笑,都低頭吸溜一口面,湯汁滿口。
但這時候很多人與他們相反是吃不下飯的。
“大人,大人,這下糟了,也不知道那送去的到底是什麼,竟然讓周茂春又囂張起來!”董林眼睛通紅的說道。
昨日周茂春的事多方關注著。再加上週茂春那樣鬧騰著奔赴大牢,這樣的大事到現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的焦點都落在那一箱子奏章上。
到底是什麼?
原本以為是兵備道送去的,結果一打聽兵備道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竟然是常雲成私自送進去的。
“據宮裡傳出的話說。陛下看了一晚上。”董林低聲說道。
這個訊息可是花了他好大一筆銀子的,至於到底是什麼奏章只怕再多的錢也打聽不到。
蔡醫令面色也不太好看,顯然這次的事的確有些出乎所料。
“莫非是拿到了大家的把柄?那個定西侯世子背地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喃喃說道。
這個極有可能。
董林也一臉陰沉。
“那現在怎麼辦?”他問道,“看來這次周茂春能逃過一劫了。”
真是不甘心啊!
這麼好的機會!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竟然沒能一腳踩死他們。
“還不一定。”蔡醫令啪的折斷了手裡的一支筆,“周茂春不是還在作死嗎?讓他鬧。給他傳開,鬧得越大,傳的越廣,便越是讓陛下沒臉面。”
董林眼睛一亮點點頭。
這天下敢讓皇帝沒臉面的人,還真沒一個好下場的。
這個念頭可不是隻有他們想到了,簡單的吃過一碗麵,齊悅和常雲成就忙忙的趕到刑部大牢。
來到大牢時,大牢裡的大小官員正愁得揪頭髮。
“這是牢房嗎?犯人都住這麼好嗎?”周茂春又在牢房裡罵,“別怕老頭我受不了這個苦,我也是坐著囚車從漠北迴來的人…”
你倒是坐著囚車回來的,可是您老做的囚車比馬車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