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齊悅忙快步跟上,顧不得欣賞這古代侯府大家的景緻,沿著路走了一段,那小丫頭一直在前邊跑,只偶爾回頭看齊悅有沒有跟上,似乎怕被別人看到一般,穿過兩道門就來到一處院子裡,遠遠的就聽見阿如的哭聲,那小丫頭衝她指了一個方向,自己調頭跑開了。
“求求嫂子,給蘇媽媽說一聲,這是我們少夫人的對牌,少夫人允了的…。”阿好伸手拉著一個婦人的衣袖哀求道。
這邊阿好叩頭不停,額頭上已經是一片血。
院門口站著四五個婦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兩三個在嗑瓜子,另外兩個不讓她們嗑瓜子。
“…你們這丈八燭臺,成日家啐罵灑掃的不乾淨,自己走哪裡嗑哪裡…”婦人笑罵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瓜子嗎?”那三個婦人笑,“這是我方才去大夫人屋裡,我回話回的好,阿鸞姑娘從桌子上抓給我的,這可是京城裡皇宮裡才能吃到的瓜子…”
“那可得跟人說了,這瓜子皮可不能掃撿起來還能嚼一嚼…”
大家都鬨笑起來,蓋過了這邊阿如的哭聲。
“嫂子。。”阿好急的哇的哭出來,“求求跟蘇媽媽說說…阿如姐姐就這一個親人了…。”
“姑娘這話說的。”終於一個婦人轉過臉正眼瞧她,扁著嘴似笑非笑,“姑娘好歹也是二等的份位,怎麼說出這麼惹人笑的話,什麼叫親人?阿如姑娘是賣了死契進來的,還有什麼親人?咱們府裡便是她的家,哪來的外邊的親人?早想要親人,何必貪那幾兩銀子?”·
“天地君親師,縱然幾兩銀子賣了,那生養血親也是抹不去的,難不成你的意思,只要用錢就能抹去這君親師?”
一個聲音陡然插過來說道。
這話說的文縐縐的,那婆子又沒讀過書,一時間都沒聽懂什麼意思,但明白這話是在質問自己,質問自己便是給這兩個丫頭出頭,竟敢為了這兩個丫頭出頭,真是瞎了眼吃撐了自找麻煩!
“會說人話不?不會說話就…”那婆子啐了口斜眉耷臉的說道,一面說一面尋聲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阿好。”齊悅說道。
阿好正好拉著那婦人,聞聲順手就給了這婦人一巴掌。
那日齊悅說的有機會就撈本,撈了再說且不管以後的話被她牢牢的記在心裡,聽得一聲喊便毫不猶豫的抬手了。
一聲清脆的巴掌響,讓笑轟轟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怎麼跟少夫人說話呢?”阿好喊道,喊完了幾步就跑回了齊悅身邊。
齊悅不由抹了把冷汗,看了看阿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真不是她的意思要打人的,雖然她也不很喜歡這婆子的態度…。。
“少。。少夫人。”終於有個婆子看清來人了,揉了揉眼,有些認得又認不得,結結巴巴的試探的喊道。
那捱了一巴掌的婆子都懵了。
“你個小蹄子敢打我…”她就要跳起來喊道,喊到一半聽到這聲稱呼,嗓音就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怔怔看著眼前站著的女子。
三年沒見了,大家的記憶都模糊了,好像想又好像不像……
“你方才說我什麼?我說的不是人話?”齊悅看著這婆子問道。
“少夫人。。少夫人,老奴不知道是您。。”那婆子慌忙道歉,最初的驚訝過後,面上浮現不服,捂著臉,“老奴是跟這兩位姑娘說的,老奴也沒說錯什麼,既然賣了死契,哪有隨便就要探親的…”
“我看不是我說的不是人話,而是你聽不懂人話。”齊悅笑了,看了這婆子,“我有問你這個嗎?”
婆子被她喝的一愣。
“那那少夫人問什麼?”她結結巴巴的順口問道。
“你方才說我說的不是人話?”齊悅問道。
這這什麼跟什麼啊,婦人們有些哭笑不得,死了一回倒是敢說話了,只不過還是那般爛泥扶不上牆,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奴不知道是少夫人您…”那婆子也有點氣惱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被這個死人一般的少夫人沒臉…。
“你就回答是不是吧?哪來的廢話啊。”齊悅打斷她說道。
一旁的婆子拉了拉那婆子的衣袖。
“是老奴說的不是人話。”那婆子咬著牙低頭說道。
“這不就結了,”齊悅說道,擺擺手,聲音放柔和,“既然我說的是人話,那你們可聽懂了吧?縱然這丫頭賣了死契,那生養之恩,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