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無賴到,在我能克服自己的疾病之後,還能有理由拒絕我?你這樣賴皮,到底要我怎麼辦?”
自打我見到他之後,他一直在痛苦的問為什麼。用力隱忍的淚水,這一刻終於潰堤流下,像個孩子耍賴一般,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哭出聲音。
我僵直的站在門口,看著哭鬧的沈逸仙,心底的感覺複雜到無法說清楚。是啊!早在一切開始之前,就是我去招得惹他,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又有什麼理由逃避?
慢慢的坐在他身邊,伸出手臂環上他的肩膀,他借勢靠了過來,一雙淚溼的小手環住我的腰身,淚水多的已經透過衣服,溼了我的肌膚。
“姐姐,你賴皮,你不可以這樣欺負我!”帶著濃濃的鼻音,沈逸仙哭著說。
心底生出一絲愛戀,聽著沈逸仙撒嬌的話語。就這樣想起前世,我也曾這樣偎在表哥的懷中,說著同樣的話。那個時候的我,很有勇氣,雖然對愛情懵懂,可我知道用盡全力去追求。沒想到,今日因果迴圈,我成了那個被逼無奈不忍拒絕之人。
表哥,我想我能理解你當時的感覺。懵懂的愛情中,最受傷最痛苦的那個人,應該是最有理智卻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人。那個時候,你應該比我更加痛苦吧?
“仙兒,既然你不是個孩子,也懂得什麼是愛情。那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快樂?”感同身受的苦過,我不願沈逸仙再嘗。當我一個人可以分飾兩角,將兩方的痛苦都清晰,我的決定就是尊重他的決定。
“姐姐,在我不能接受其他女子之前,你可不可以給我愛?”沈逸仙將淚溼的臉頰藏在我的脖頸之間,弱弱的問。長長如羽扇的睫毛輕輕刷在我的頸間,若即若離的感覺,像是隨時會失去一般。
我長長撥出一口氣,他比當年的我聰明很多。透過自己當年的對比,我覺得沈逸仙對我的並不是愛。只是因為我是他能接觸的第一個異性,所以他對我好奇,對我抱著一絲我無法確定的幻想。這與刻骨銘心的愛不同,我想,等他真正找到所愛的那一天,他就會懂。
“當然可以。仙兒,愛情到了最後就會變成親情。所以,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你都是我唯一也是最疼愛的弟弟。我願意抱著你任你撒嬌,我願意陪你哭陪你笑陪你玩。只願,我不會有傷害你的那一天,不會讓你左右為難,最後傷心欲絕。”
沈逸仙一直是被保護得當的天使,他知道許世清離和我的關係,但他想不到我們之間的鬥爭,更想不到許世清離的殘忍。所以,他無法體會我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眨著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睛,他窩在我肩頭回答。“姐姐,我知道你和青雲姐夫感情很好。你放心,我不會亂吃飛醋,更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我只希望可以默默的愛著你,在你不麻煩的情況下抱抱你,再也沒有別的奢求。”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滄桑的微笑,卻是一個字都不想解釋。
“姐姐,你陪我去放紙鳶好不好?聽說,相愛的人都會手牽手放起屬於自己的紙鳶祈福,我也好想去,你陪我去,好麼?”沈逸仙拉著我的手,撅著橘紅色的唇瓣兒撒起嬌來。
這世上,能狠心拒絕這樣可愛小天使的人,只怕沒有。心裡再百感交集,我還是點點頭。只是,府里人多眼雜,又是剛納了水凌澈進門,如果帶他在府裡放,只怕招來的就不止是非議,而是孃的質問。
我只好帶著沈逸仙,買了紙鳶跑到郊外,留下車伕和隨從,兩個人拿著大大的蝴蝶紙鳶,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
“姐姐、姐姐!你看,飛起來了,飛起來了!”沈逸仙拉著蝴蝶在前頭跑,我拿著線在後面跟隨。在紙鳶飛起來的一刻,沈逸仙興奮的喊著。
我看著沈逸仙,打從心底裡開心。我們兩個明明只差三天,卻因為命運的不同,性格天差地別。一向心思極重的我,真的無法不愛簡單善良的沈逸仙。即便知道我們是親姐弟,仍舊無法避開對他的羨慕。
這種感覺,和愛表哥完全不同。沒有佔有,沒有邪念,唯一的希望,只是希望他快樂,永遠這樣簡單的生活下去。
我看著他滿足的微笑,將手中的滾軸線遞給他,說道。“你拉著,把紙鳶放到最高。”
沈逸仙拿過我手中的風箏線,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兩點梨渦深深,邊笑邊拉著滾軸線跑,還是倒著跑著說。“姐姐!姐姐!你看,是不是又高了?”
我笑著轉過身,仰望高高飄起的蝴蝶。單手撐在眉頭搭起擋住過於燦爛的陽光,看著越飛越高的紙鳶,剛想誇獎他一下。身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