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出現在視窗:“在下就是柳二呆。”
他並不英姿煥發,卻有種名士風采。
這份特有的書香氣質,卻是江湖上一些粗鄙不堪的碌碌之輩所沒有的。
封二小姐盯著他,緊緊地盯著他。
“你就是柳二呆?”她一雙水淋淋的大眼睛忽然充滿了笑意:“我叫封採雲。”
“你已經說過。”柳二呆道:“封二小姐。”
“再說一遍嫌多嗎?”
“不多。”柳二呆道:“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
柳二呆笑笑。
“若是我竭誠奉邀,請你到舍下作客。”封二小姐忽然道:“肯賞光嗎?”
“請我?”
“對,請你。”封二小姐道:“我親自下廚,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
“那好。”沈小蝶趕快介面道:“不吃白不吃,我們一定賞光。”
“你們?”
“怎麼,你不請我?”
“我不跟你說話。”封二小姐臉色一沉。
“好小氣。”沈小蝶笑道:“若是你肯請我,不知有多少好處。”
“什麼好處?”
“好處一言難盡,我最大的本領就是很會作媒。”沈小蝶道:“我可以替你牽牽線,打打邊鼓,憑三寸不爛之舌作個月下老人。”
“你在胡說什麼?”
“我只是提醒你,”沈小蝶道:“柳二呆可是千中選一的好丈夫,錯過機會你會後悔的。”
“你……”
“我怎麼?別看走眼啦!”沈小蝶道:“我跟柳二呆雖然在一起,卻是不相干的。”
“不相干?”
“我們是同門師兄妹。”沈小蝶道:“按照本門的規矩,同門不婚。”
“誰走下的規矩?”
“祖師爺。”
柳二呆不禁暗暗好笑,卻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和口才,信口胡謅,居然有板有眼。
封二小姐瞟了柳二呆一眼,忽然臉上一紅,顯然有點動心。
但這種事不便啟齒,也不好立刻點頭。
沈小蝶不但極善詞令,而且還會轉彎抹角,搔向對方的癢處。
“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貪嘴,一聽到有好吃的就禁不住饞涎欲滴,對了,你說你親自下廚,準備弄些什麼好菜?”
“到時再說。”
“會不會做紅燒獅子頭?”
“這算什麼?只不過普通菜餚。”
“可惜你不請我。”沈小蝶砸了咂舌頭道:“要不然真想嚐嚐你封二小姐的拿手絕活。”
“你這張嘴真會說話。”封二小姐笑了。
“怎麼?莫非被我說動了?”
“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封二小姐道:“我就多請一個客人。”
“佛面?”沈小蝶道:“誰是佛?”
“哦,對了,柳佛爺。”沈小蝶望了望柳二呆,咯咯一笑:“佛爺,起駕啦。”
“你……”柳二呆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想來想去想不透,沈小蝶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難道她真的要去銅雀別館?
去幹什麼?莫非存心前去找岔?
“是的。”只聽沈小蝶道:“花小侯爺正在銅雀別館作客。柳二呆跟他有點過節,萬—……”
“怕碰上了面?”
“他們倒是不怕。”沈小蝶道:“只不知你這作主人的有沒有這份擔當。”
“此話怎講?”
“花小侯爺跟柳二呆就像一對鬥公雞,萬一碰面之時,一言不合,引起火爆場面,一陣唏哩嘩啦,說不定弄得血流五步。”
“你說得好可怕。”封二小姐笑笑,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你笑什麼?”
“因為我不相信,銅雀別館一向只是朝朝弦管,夜夜笙歌。從來沒發生過火爆場面,更不會血流五步。”封二小姐道:“這種事不會有的……”
“為什麼?”
“我爹絕不容許。”
“哦?”
“沒有人會在銅雀別館動武。”
“你也很會說話,這句話應該改一個字。”沈小蝶道:“沒有人敢在銅雀別館動武,對不對?”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據我所知,令尊封老爺子已於十年前封刀歸隱,建造這座銅雀別館,原是打算安享餘年。”沈小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