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禁允禵不多久,胤禛便藉故將允禵昔日下屬雅圖,侍衛孫泰、蘇伯、常明等人送交刑部永遠枷示。
而,允禵,他的生活與京城府裡無異,簡單規律。只是待我,恭謹客氣,亦連說話都不再親暱近前。
我有很多話,噎在喉間,想一吐而快。只是我每次尋去時,他總一身常服,在書房臨帖,見我便是談笑風聲。我每每想開口,皆被他搪塞了過去,只與我隨性探討書法辭賦。
我知道他有意在躲,躲我這個人,躲我的話。
夜不能寐時,我常常見到西苑的月色下,同樣一個無法安睡的孤單的身影悄然佇立。那個愛得痴狂,活得猛烈的男子,在這刻,竟然冷清得彷彿被世遺忘。
他目光空洞地遙望前方,如此站上一夜。
那個方向,正遙對著紫禁城。
私下裡,我差人送信回京。信全然都是給太后的,手足傾軋最過痛心的便是母親。不管她曾有的私心和後來對我的惡言相斥,我對這個曾視如母親的女人沒有半分的恨意。我只想把她最疼愛的兒子的點滴告知於她,尤其在她生命的最後日子裡,因為我知道她的日子或許所剩無幾了。
五月天氣,大霧陰霾,陰雨連綿。山雨欲來風滿樓,我的心日日收緊,不祥之兆史無前例地讓我覺得恐懼。
躊躇了再三,我瞞著允禵,請旨入宮探望太后。
去信無音。
又是數日,天空竟難得放晴。掌燈時,允禵推門而入,手上竟是一罈陳年佳釀。
他靜靜看我,只道了句:“靖暉,願陪我一醉方休麼?”
我心底是淒涼,面上莞爾,取來酒盅。我們便如此第一次,只有二人的對席而飲。
一世的糾葛,一場夫妻,若真是能一醉永不醒來,倒也瞭然。
然而,酒,只有穿腸的苦痛。
梗在喉間千言萬語,原來對面了竟便無言,只是一杯杯飲。
風簌簌,撲拍窗欞。
“靖暉,我比他幸福是不是?”忽地,他低低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