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的是身為妻的大奶奶來瞧自己這個妾,明顯的少見不說,於禮也是少有,就算是她現在是個傷者,也照理是大可不必理會的人,而若有事尋她,也是差遣下人傳話,怎麼會親來?所以她一驚之下便是煩躁起來,因為她篤定大奶奶是來看她的笑話,是來給她傷口撒鹽,是來給她徹底的下臉面的。
四個丫頭在門口見了禮,將大奶奶迎進屋內,便是斟茶倒水,點心果盤的全忙活起來,而扶持在眉夫人跟前的青袖更是照規矩替眉夫人福身給她行了禮。
蘇悅兒是一進屋就被滿屋的奢華給雷到了,那入眼的金光燦爛外加到處可見的金玉擺設,都在默默的告訴她,這個妾的陪嫁物件可比她這個做妻的高了幾倍,而她現在就好似一個只有百萬家產的妻子面見有億萬家產的小三一樣,怎麼都覺得有點點不舒服,就算是自我安慰對方是俗不可耐,但到底是被物質橫流的現代給打磨過的人,她還是覺得憋氣了些。
“不知道大奶奶尋我何事?”眉夫人慣性的嬌蠻,自是不會低頭客氣的說話,尤其這是在她的屋裡,她又認定大奶奶是來找她的晦氣,便似個刺蝟般先豎了刺,一臉冷色的瞧著蘇悅兒,話語口氣外加眼神都半點沒妾的覺悟。
“是有樁事要和你說說的,不過這裡的人可多了點。”蘇悅兒掛著一抹淡笑與之相言,眉夫人眉眼一轉說到:“你們幾個下去吧!”
屋內的其他四個丫頭聞言便退了出去,可青袖卻是沒動。蘇悅兒見了便對紅玉說到:“紅玉,你帶青袖出去轉轉,我和眉夫人可有體己話說。”
紅玉應聲便要帶了人去,卻不想青袖倒是膽子不小,當下就回了嘴:“大奶奶見諒。我家小姐腿上有傷,人可不利索,隨時都要奴婢扶持的,至於大奶奶要說體己話,卻是不打緊的,奴婢自小是和小姐一處的,想來也不會尷尬。”
眉夫人聽見青袖這麼說,也趕緊點頭附和:“是啊,大奶奶。青袖她不是外人,是我的貼身,您有什麼就說吧,不礙事的。”
蘇悅兒明知這丫頭是個生事的料子,怎麼可能留她在跟前,當下便說到:“若是別的也無所謂,可我要說的是爺們兒肚臍下那話兒的事,你一個丫頭聽著可不大合適吧?”
蘇悅兒這話一出,別說眉夫人登時臉紅,青袖臉白,就是紅玉都被嚇愣到那裡,心說:我的奶奶啊,這話你都隨口說出來,也,也忒膽大了吧!
這屋裡雖說是妻啊妾的,還有兩個丫頭,可除了蘇悅兒不論哪個到底都是世家大宅裡出來的,誰說話做事不都尊著禮數?饒是青袖再是個能生事的賊丫頭,也在這種話下無法厚著臉皮待下去,畢竟她是沒沾人事的姑娘,若是聽了這些話,那她這輩子都要被臊的抬不了頭。當下只能心中咒罵著堂堂大奶奶竟和個市井鄉婦一般粗俗,悻悻的跟著紅玉逃出了屋去,而紅玉也知大奶奶的意思,更是乾脆拉著她往院中去,遠離了房門口。
屋內剩下兩人,眉夫人卻因蘇悅兒的一句話,愣是紅著臉的埋了頭不出聲,倒是蘇悅兒沒羞沒臊的說道:“幹嘛羞成那樣兒,你是他房裡的人,至於這樣嘛!誒,你和大爺那事不錯吧?”
眉夫人糾結般的扯著被單,咬著唇不出聲,她再是嬌蠻也是大家小姐,怎麼可能這些話往口上掛?就是和大爺有過婚前苟且的事,但到底也是一時情迷之下,與大爺半推半就的事,何況她還因此吃了這麼大的虧,更是不多說一字,只管埋著腦袋,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大奶奶跑來問這個做什麼。
蘇悅兒見她不說話,自己假咳了一聲說到:“這裡又沒別人,不至於這樣,我問你也是有正事要說,既然你不答,我就只管說我的了。你也知道我是前個過門進府,昨個也叫你敬茶跪我,可往明理上說,你是妾我是妻,這是當之無愧的事,就算你心裡委屈萬分,卻也不是我讓你生生受的,怨就怨你自己命不好,大爺出了事。其實你昨個要是心裡早認了是妾,規規矩矩的照禮數敬茶,我何至於為難你?你是世家裡出來的小姐,最該清楚這宅府的世家裡是多麼講究規矩了。所以昨個你吃憋怨不得我,是你自己給自己尋的事兒……”
“大奶奶是來教訓我的?”眉夫人一聽蘇悅兒說這檔子事,馬上不做鵪鶉,抬頭接話,而蘇悅兒卻笑言道:“非也!我是來和你做個交易的。”
“交易?”眉夫人當下就愣了,而蘇悅兒卻正色道:“知道我剛才為什麼問你和大爺那事可順當可好是個什麼意思不?”
眉夫人紅著臉的搖搖頭。
“我呀,知道了你和大爺當初是個什麼情形,我倒覺得你們兩個挺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