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路可走,他也不會求助安沐塵,讓他做出如此犧牲。
“終有一日,她會明白你我的良苦用心。”凌亦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神夾雜著一望無際的苦澀,聲音亦是帶著清晰可循的晦暗,“這段時間,你先在天牢裡待著,等一切塵埃落定,就能撥開雲霧了。”
“但願如此。”安沐塵注視著凌亦痕懷裡的安心,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痛苦,揮了揮手,“走吧,你再多停留一刻,我怕我會反悔。”
凌亦痕點頭,抱著安心緩步出了帝寢殿,穿梭來往的宮人看到這幕場景,臉上無一絲一毫的驚訝,神色漠然的各司其職。
凌亦痕抬頭望天,今夜繁星閃爍,一輪明月高高懸掛,灑下瑩潤的光輝,一如他的心情,只要這樣能一直抱著她,每個日日夜夜都是他嚮往已久的夢境。
來到御書房,門口的兩個太監看到凌亦痕,立即推開門,凌亦痕每一步都踏的極輕,似乎怕不小心會驚醒了懷中的人兒。
輕若無聲的抱著她進了御書房專門歇息的內殿,凌亦痕把她軟綿綿的身子放在床上,看著躺在重重疊疊如墜雲海的輕紗軟帳中的安心,一雙眸子滿滿的都是柔情蜜意,手有些顫抖的觸上她腰間的絲帶,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扯,月牙白的羅裙層層散開,鋪就在大紅色的錦被上。
凌亦痕躺在安心旁邊,微涼的指尖撫上她的眉眼,緩緩的向下滑動,一寸寸的描繪著她精緻的五官淪落,指下的肌膚溫軟柔滑,帶起一大片的圈圈漣漪,鳳目漸漸漫上了一層薄薄的氤氳之色,薄唇控制不住的吻向安心的唇瓣。
就在兩人的唇瓣距離不過半尺時,安心如寒星般的雙眸倏地睜開,一掌打上凌亦痕的胸口。
凌亦痕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子被打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眼中朦朧的浴色盡數退去,目光震驚的看著快速整理羅裙的安心,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凌亦痕,你好的很!”這句話,安心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帶著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齒的道,“看來上次的警告對你起不了半點的作用,也罷,像你這般卑鄙無恥的小人,留在世上就是個禍害!”
“你沒中一線**…”安心的那一掌,毫不留情,凌亦痕在無防備的情況下已然受了重傷,聲音虛弱的問道。
“你以為我不精通混毒麼?”安心冷笑,毫不掩飾眸內的殺氣,“你太小看我了,以為分別在酒中和沐浴的水中放了單一完全無毒的藥物,我就會分辨不出來麼?”
“那你為什麼…”凌亦痕猶自不可置信。
“你是想說為什麼在帝寢殿的時候我不醒過來對不對?”安心截斷了他的話茬,眸中劃過一道自嘲的光芒,一閃即逝,“我接受不了背叛,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寧願做縮頭烏龜,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哥哥把我推入火坑。”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一個火坑麼…”凌亦痕似乎想笑,但是剛扯動嘴角,血便流的更兇了。
“難道不是麼?”安心雙目含恨,嘴角勾起,笑的嘲諷厭惡,“我心有所屬,而你屢次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逼迫我就範,凌亦痕,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能耐很大啊,讓哥哥都死心塌地的為你賣命,來設計他的同胞妹妹,哈哈,這世道真是太奇怪了,親人不像親人,兄妹不是兄妹,我一直以為哥哥將我看的很重,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凌亦痕看著慘然而笑的安心,心口被疼痛佔據,直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想說什麼,剛張開唇瓣,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染上了他身前的華貴錦袍。
安心深吸一口氣,面色恢復平靜,聲音不起半點波瀾,“這下好了,我不用留在東凌了,這個京城,早就讓我噁心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離開,而我為了將軍府甘願困頓囹圄,即使舉步維艱我依然不曾畏懼過,因為我有我想要守護的人,所以我從未怕過,既然哥哥是你的左膀右臂,那我也了無牽掛了。”
“你要走…”凌亦痕面色大駭,眼中泛上濃郁的恐慌,語氣竟有一絲乞求的意味,“不要走…”
“我為什麼不走?”安心冷哼一聲,面色是徹骨的寒涼,“每回來京城一次,我的心就會被狠狠的傷一次,我已經不指望哥哥會對我還有一絲的眷顧了。”
“他都是被我逼迫…你莫要怪他…”凌亦痕眸中盛滿哀求,向來盛氣凌人,張揚無忌的他不顧自己尊榮的身份,殷殷的央求道,“不要離開東凌,我發誓再不強逼你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好不好…。”他看著安心無慾無求的小臉,那種從內心散發出的冷漠寒氣,讓他真正的認識她,她是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