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也不會答應。
劉紅妝頓了頓接著道:“在他的口述下,我開始嘗試著畫出他亡妻的畫像。”
“她唇齒皓白,樣貌端莊秀氣,柳葉眉下面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當時他的口述,便是如此,似乎他自己也在思念,我與他認識三天,從沒見過他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過話。”
“那時我正是花樣年華,哪裡見過如此痴情的男人,我在畫的同時,心裡卻是在想著他的樣子,想著他以前幹什麼,都做過那些驚天動地的事,在愛慕他亡妻的時候,又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他對待亡妻也會像是對待我一樣冷淡麼?我想了很多,但畫得卻很認真,如果說之前還有些不情願,但當他口述亡妻的樣子的時候,我已經決定認真幫他,完成這個心願。”
“這個世界上,要找到一個痴情的男人何其難,我遇到了,雖然這個男人不屬於我,但在我看來,也算是一件可歌可泣的事,怎能不幫?”
“我自任畫畫方面很有信心,他看了之後很驚歎的說了一聲好,甚至只是隨便修改了一下,大體就是他說的樣子。”
“我不那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覺得被他誇獎一聲,心裡便如吃了蜜一樣的甜,回過神來之後我開始譴責自己,甚至覺得很羞澀,我感覺我變了——”
劉姐說道這裡,似笑非笑的喝了口酒,又搖頭道:“我之前以為,之所以一遍就過,讓他誇讚,是我的繪畫技巧高超,甚至還因此自鳴得意了不少時候,但後來我根據其他人口述畫第二幅畫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錯了。”
“不是我的技藝高超,而是他將自己的愛人刻入了骨髓,所有的口述和記憶,都挑不出任何的刺,大到整體身高外觀,小到一瞥一笑,都給我描繪得清清楚楚,彷彿在腦子裡能夠形成畫像一般。”
“陳笑,你說——一個男人,要有多愛一個女人,才會將她的一切都記得那麼認真,那麼深刻,那麼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