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運轉真氣,打坐運功恢復體力沒多久,只見蘇煙再次走了進來。
她全身彷彿虛脫了一般,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起來,彷彿生機一點一點的在流逝一般。
她來到床前,直接倒了下去,靠在了陳笑的胸口。
“你怎麼了?”陳笑猛地睜開眼,連忙扶住她肩膀道。
“我——我沒事,就是累了點,爸爸的院子關著門嗎,怎麼喊都喊不應,怎麼辦?”蘇煙說著,眼眶不自居的又紅了。
“沒事的,相信我,再給我點時間——”陳笑見蘇煙如此傷心頓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此時他身體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直接直起身體坐在了蘇煙旁邊。
“陳笑,楊家的人那麼禽獸,我就怕柔柔她——”
“別瞎想,等我力氣恢復些,我立刻過去。”陳笑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轉頭一看,只見蘇煙雙腿並在一起,那肉色絲襪包裹的雙腳已經沾上了灰塵和血跡。
他心裡一疼,彎腰握住了蘇煙的腳裸。
“你——你幹什麼?”蘇煙嚇了一跳,連忙握住陳笑的手。
“疼麼?”陳笑沒有回答蘇煙的話,抬頭一臉溫柔的看著他。
見他雙目中浮現出幾分心疼,蘇煙眼眶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給你塗點藥水。”陳笑對著她說了一句,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將她雙腳放在了自己腿上,尋著絲襪的破洞,直接撕開,露出了精緻的腳丫。
蘇煙似乎第一次做這種事,臉色頓時又羞又紅,正準備說話,卻見陳笑雙眼認真的看著自己的腳。
腳上已經有好幾處擦傷,都是剛才光著腳走路磨出來的。
見他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擦拭,眼神都不往別的地方看,真正的關心自己。
蘇煙內心中突然湧起濃濃的激動,突然往前挪了挪,收回雙腳。
“怎麼了?還沒完一點呢。”陳笑努力對著她擠出一絲微笑道。
“我——我能抱抱你麼?”
“————”陳笑聞言身子一顫,拿著消毒水的手停在了空中。
蘇煙見他沒反應,心裡再次鼓足勇氣想要伸手去拉他。
不過就在她手剛要碰到陳笑衣襟的時候,陳笑卻輕輕的挪開了。
“不可以。”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繼續拿起蘇煙的腳給她上藥。
“哦——”蘇煙聞言,內心中泛起濃濃的委屈和失落,輕哦了一聲,也不去看他,就這雙手抱在胸前發呆。
就在陳笑和蘇煙這邊相對無言的時候,蘇家內院裡,蘇震天此時已經換下了西裝。
穿上了一身長袍,他手裡端著那壇用八卦封著的酒,揹負著一隻手,目光復雜的站在墓碑前。
“容月,柔柔被抓了,剛才煙兒來喊我,想必你已經聽到了。”
“唉,這兩個孩子為蘇家的事,實在吃了太多苦,不過還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震天說到這裡,轉身坐在了墓碑前,微微一笑道:“如今,紫晶玉已經還回去,煙兒的天命之人也已經出現,我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
“之前我一直在擔心,我在迷茫和徘徊,因此也一直無法釀出一罈好酒,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這一切終究還是在師傅的掌控中。”
“我如今已經了無牽掛,也悟出了師傅當初跟我說得那句話。”
“酒化真氣,也是我大限之日,如今柔柔被抓,我感覺劫難就在這一次了。”
“你再黃泉路上等了我十八年,如今我一身孑然,馬上就來陪你。”
蘇震天說到這裡,將酒放在後面的桌子上,再次從那箱子裡拿出老舊錄音機和演皮影的工具。
還是那首歌,還是那場戲,還是他獨自一人的表演。
“最後一次,給你演這場戲——容月,經年不見,不知你如今樣貌如何?”
蘇震天說到這裡忍不住笑道:“肯定還如當年那般溫柔賢良,可我卻已經老了。”
“不聊了,不聊了,我得去救我們的女兒,縱然她恨我,但依舊是你我身上的骨肉,縱然我死,她不可傷半分,你說對吧?”
說到這裡,蘇震天往酒桌上一坐,將那八卦開啟,舉起罈子倒了一碗酒。
看著散發著真氣的清酒,那清澈見底的酒水中彷彿又出現了自己妻子的倒影。
她依舊穿著那身紅色旗袍,手裡輕搖秀扇,一轉身,笑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