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戲班的所有人都被圍住,甚至就連個端茶的小廝都被盤問個不停。
那些說客衣著華貴,有的甚至拿出錢,唾沫星子到處飛,不斷說著什麼結局不好之類的。
馮班頭等人被煩的頭大,還得賠笑。
“你們看。陳殤在那!”
“臥槽!還真的是,趕緊讓他改!”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瞬間,幾乎大部分人都朝著陳笑衝了過來。
我擦!
他把腿就跑!
這感覺——似曾相識!
過了半個多時辰,在找不到陳笑的情況下,眾人這才散了些。
江河戲班的應酬也逐漸理清楚,眾人立刻奔赴醉仙樓開始胡吃海喝了起來。
這可能是江河戲班成立以來取得最大的成就了。
酒過三巡,馮班頭率先開啟了話題,告訴了戲班自己將要離開的事。
眾人雖然不捨,但也明白這是她的決定。
白小小和陳笑也要走,自然不可能接任班頭之位,水清是之前馮班頭早就內定的班頭,酒桌上馮班頭敬了她一杯酒。
將一身重擔交個了她,水清流著淚說她不能勝任。
馮班頭只是笑了笑說,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如果有拿不準的事,可以去問秀班頭,多跟她學習學習。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眾人才依依不捨的分別,她們是來參加壽宴的,所以最多可以在城主府住到明天。
也就是說,明天之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一時間感慨良多。
許多年輕的弟子甚至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一時間氣氛充滿著傷感。
此時已經徹底入夜,天空中繁星點點,西街熱鬧不覺。
離醉仙樓五公里外的城主府後山,此時卻是多了幾分蕭瑟。
自從二十年大『亂』之後,這裡便成為了龍門的境地,除了龍飛揚就連龍溪若都沒進來過。
後山的景『色』很好,山腰上滿是桃樹,山下流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
山頂是一座小亭,這裡是整個風雪城最高的地方,一眼望去萬千人家盡收眼底!
只不過時隔經年,小亭早已荒蕪,硃紅的柱子也掉了漆。
一條小徑從山下起,直通小亭,因鮮有人涉足,兩邊已經長滿了幽草。
一陣微風乍起,小亭外出現了一道火紅的身影。
東皇傾殤換下了一喜紅『色』紗衣,穿著紅『色』幹勁長袍,她似乎不會老,永遠還是那個樣子。
只不過此時的裝扮讓她少了幾分尊貴和霸氣,多了幾分江湖氣息。
一手提著酒,一手提著菜,她站在亭子前,面『色』複雜。
右手微微一揮,那亭子上的灰塵和蛛網瞬間消失。
酒和菜在真氣的引導下鋪滿桌子,她獨坐長凳,斟酒一杯,看著遠處的燈紅酒綠,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一陣微風吹動,龍飛揚站在了小徑的盡頭。
他看著獨自喝酒的皇玄薇,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連小坐片刻都不可麼?”皇玄薇對他到來並不感到意外,輕輕倒了杯酒,連頭都沒回。
“這是我龍門的禁地!你,不該來!”
“禁地?為何會成為禁地?是因為我麼?那可真是太榮幸了!”皇玄薇自嘲一笑,站起身看著遠方道:
“想當年,你、我、陳天殤在此對酌,望著風雪城百里江山談笑風雲,每到激動之處,必定會飲酒助興,何其快活!”
“如今,卻只剩你我兩人,風燭殘年,當真讓人感慨!”“風燭殘年的唯有我一人,你不是!”龍飛揚搖了搖頭,上前坐在了凳子上:“修為不到聖境,每壓制聖人結界一分鐘,便會損耗修為!你來此已有一天半夜。需要人手的苦
痛非常人能想象。”
“我忍受的苦痛還少麼?”皇玄薇面『色』不變,只是喝酒。
“你能來,說明你還記得五師弟當年所說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憤恨。”
“你無需高興,也無需憤恨,甚至就算殺了我這句分身,我也不會說什麼,頂多來日多殺幾個龍門弟子就是了。”
皇玄薇看著他道:“今日不管如何,我就是要在這裡喝酒,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這話一出,她整個人霸氣十足。
“看在五師弟的份上,今晚我不殺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