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及半面肩骨,一道斬落下來。
有如狂風一陣。
盂天笛葉靈各揮長劍,其勢若狂,已自雙雙脫身而出。
一腳跨出洞外。
直覺得天光刺眼。
葉靈其時仍然十分虛弱,但人到生死相關的要命關頭,常常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支援。
雖說這樣,瞧在孟天笛眼裡,卻是無限同情憐惜。
“葉姑娘,你忍著點兒,出去就好了!”
話聲方出,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她的右腕,施展輕功“一丈雲”身法,騰身直起,向著側面嶺陌間縱身而出。
身勢方落,耳邊上響起了刺耳的一聲尖鳴,一雙飛鷹流星天墜般已臨當頭,喙爪齊施,直向二人凌空猛襲而來。
孟天笛反手一劍,劃出了大片劍光。
這一劍菁華內聚,顯非尋常。對於空中一雙扁毛畜生,他實已吃足了苦頭,眼前一劍,純以“劍氣”相催,實不可等閒視之。
銀光繞處,其中之一,首當其衝,騰身未已,已吃劍光劈中,“呱”的一聲,一隻左翅,竟為之連根劈落,紅血雪羽,濺飛滿空。
這隻向為主人所疼愛、慣以侮人逞惡的碩大厲禽,就此一命歸天,鳴聲未已,箭矢也似地向著深深澗谷栽落下去。
另外一隻,雖未吃“劍氣”直接命中,尾部卻為劍芒掃了一下,斷了幾根尾翎,自是飽受了虛驚,長鳴一聲,便束翅而回,翩翩落棲於當前巨松之下。
有人嚴陣以待。
仍然是一老二少。
乍然一見之下,以為是先時入洞的老少三人,細認之下,才知略有差異。
關鍵之處,乃在於對方老人“時欲微笑”的一張瘦臉,以及長衣掩飾之下的一隻獨腿——
—只左腿。
孟天笛一念及此,慌不迭拉著葉靈轉過身子。
人影翻飛。
眼前又多了老少三人。
顯然是“地久”入而復出。
孟天笛冷笑一聲,向著背後的葉靈說:“要死我們死在一塊,你挺著點兒!抱緊了!”
不知何時,葉靈已俯身盂天笛背上,卻把一隻柔弱的手腕,攀向孟天笛結實的肩頭。
情勢的演變,山雨欲來,已到了“生死存亡”緊要關頭。
“天長”、“地久”兩個老怪物,東西各踞,四弟子分立四方。
由於四弟子中,手持乾坤雙圈的侯雙,以及另一名白臉少年的雙雙負傷,且又傷勢極重,致使對方一個極厲害的“勾魂四靈”陣勢,不能預期從容施展。
但這一切,都不及秦老人的自了身死,使得二老感覺震撼,而至深深遺憾。
憤怒的矛頭,指向了當前的孟天笛二人,再不容他二人有所施展。
天馬行空
當前的銀衣老人,皮笑肉不笑地喃喃說道:“秦老頭的那點鬼把戲,豈能瞞得了我們?哼哼,難為他想出了這個主意,以‘兵解大法’留住了殘魂一縷,以期來日的轉世為人!”
說著他發出了一陣子陰森冷笑,那聲音真比哭還要難聽。
“不用說,裝有秦老頭煉魂的那個法器,在你身上吧!”
怪笑了一聲,身影突晃,宛若輕風一縷,己到了孟天笛身前。雙方相距,不過丈許之間。
卻在此同時,身後風緊,另一個老人“地久”鬼魅般地已現身背後。
二人動作一致,來去如電,卻似飛花落葉般的輕巧,落地無聲。
孟天笛感覺出身側前後,為一種沉實的力道所箝制,力道之強,前所未見。
他力持鎮定,故作不驚,倒也悠悠難量。
天長老人哼了一聲,徐徐點了一下那顆三角形的怪頭說:“小小年紀,倒也難為了你,小夥子,我們來討個商量吧!秦老頭臨死之前,可交給了你一件什麼東西?”
孟天笛冷笑不言。
“這樣吧!”天長老人冷森森地笑道:“那樣東西其實對你是一點用也沒有,弄不好還要身受其害,只要你把它和秦老人的‘元神’一起交出來,我就放你們兩人一條活路,要不然……小夥子你是聰明人,結果怎麼樣,你自己應該心裡明白。”
孟天笛心裡一動,忖思著秦老人生前所言非虛,對方兩個老怪物之所以千般逼迫,果然志在那一冊“七寶金禪”。
搖了一下頭,他仍是一言不發。
“這樣你便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話音未已,身後的“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