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還立在佇列中,身子卻邁向差視窗,所以,他的身子擠壓著一些人。這時,我身後的女子不耐煩地抗議:“前面的人怎麼能擦隊呢,請排隊。”太過於溫柔似乎並不能阻止前面男子的插隊。這時,女子叫住保安:“保安,這裡有人插隊,你們到底管不管啦!”女子激動地對保安嚷嚷。辛苦的排隊,誰也不想自己的輪次被人亂插,然後提前退票,遠離這充滿汗漬味道的人群,還有這渾濁令人窒息的空氣。
保安的到來,讓人感受到惡有惡報的快感。因為他阻止了男子野蠻的行為,並嚴厲地對退票的人進行檢查。因為這退票的人流裡,避免不了會有票販子矇混。
其中有名老太太,我對她印象有些深刻。她來到我的身後,隨意嘮叨著她需要退票的緣由。似乎沒有任何人在聽她講述。“我的妹妹她們要乘坐飛機離開,這票現在不再需要!”聽她這麼說,我便不自覺地向她手裡的票望去。大概有五張吧。這麼多人都去乘飛機了?我有些納悶,可是並沒有往壞處想。因為她是老太太,所以,我不會聯想到她是票販子。這時候,保安走過來,需要查她的票,她面不改色,將票遞給了保安。保安尋思著這些票,有些質疑地將她問訊:“為什麼退票?”老太太還是像先前一樣,一字不差的對保安述說。這時她的目光迎接到我的眼神,我只是禮貌性的微笑,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保安離開後,身邊的女子便對老太太說:“請排隊好嗎?”老太太說:“你看,我這票都要到時間了。”女子也並不願意理解,她堅持說:“還是去排隊好麼?我們都排得很辛苦。”老太太自知理虧,於是身子勉強向後移動了些。可是,並不見得她會規矩地排隊。因為現在的長隊已經比先前更長,沒有一個人願意竄到最後去耐心等待自己的輪次。
終於快輪到自己了。心理慶幸這些插隊的男子已經遠離。可是,正到我的輪次的時候,一些莫名的男子卻插到了我的前方,奮力將我遮掩。此時的空氣更加渾濁。男子的汗漬,還有粗狂作嘔的氣息,在身邊瀰漫。我已經不能再忍受。於是,努力叫著保安。保安來到眼前,卻並不能做任何的事情。只是呆滯的舉著擴音器,對這插隊的男子們大吼。
:“國家養你們是來吃閒飯的嗎?”看見保安無動於衷的舉止,我很懊惱,也忒氣憤。這時候,老太太也開始擁擠到我的身邊。我的身子完全被一群男子還有似乎孱弱的老太太包圍。可是她的聲音還有她擁擠的力量,並不是想象中那麼薄弱。她可以奮力擁擠,不顧他人感受。她可以歇斯底里的咒罵。原來她不是老太太,她完全像是一名充滿了力量的女巫,在決戰失敗的時候,歇斯底里,露出自己最本質的性情。我不再對她憐憫,只是明白,原來,她是票販子。是可惡的販子。就像販賣人口的販子這麼罪惡。因為他們肆無忌憚地購票。所以,令很多需要票的乘客都沒有票來購買。我不再固執堅持自己的輪次。烏煙瘴氣的氣息令我覺得憋悶。我退出人群。一直等到平息,才繼續退票!
散心記(四)
晚上十一點,我登上了去黔江的火車。很是幸運。車上有空的座位。仍是人山人海,只是沒有先前檢票時那麼擁擠。努力在車廂內尋找自己的位置:9車上,20號。原來這是兩層車廂的火車。去黔江居然有這麼華麗的車子,這是出乎我的預料的。我登上9車上車廂,一排一排地依次尋找。始終是20以上數字的座位號。我有些懷疑自己是否上錯了車廂。可是,不是還沒走到車廂盡頭麼。於是堅持繼續前行。走到自己的位置,卻發現自己的20號,已經被一家大小佔領。小女孩已經在屬於我的位置上歡悅嬉鬧著。我無奈,於是便暫時坐在側面的位置上。車廂內已經陸續進來很多的乘客。我所坐的位置不屬於自己,所以,總覺得忐忑。於是起身,來到自己的20號。孩子的母親很禮貌的對我微笑,並抱走自己的孩子,示意我可以坐下。我見她友善,也不再有防備之心。於是溫和地對她說,“要不就讓孩子坐裡面吧。”孩子母親友善拒絕。或許她覺得孩子還是和她坐在一起比較安全吧。
一個人面朝車廂外,沒有思緒的凝視。會情不自禁想起很多事,也會想起很多人。有自己愛的,也有自己恨的人。另外也包括自己又愛又恨的人。白天,大姑打來電話,說今天是父親的生日,希望我可以打電話回去。我冷漠拒絕了大姑的提議。並表示會通知妹妹給家裡打電話。“家裡”。寫出這個名詞我覺得虛偽。那已經在我19歲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家。或許,這決絕的時間應該推到更前。應該在幼時父母離異後,那已經就不再是家。只是一個暫時的居所。可以棲身,可以暫時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