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對了,榮王世子妃回門那日,我養的一隻黑貓從貴府的一個院子中叼走了一瓶‘七巧紅’的解藥,聽說,當日榮王世子中的就是此毒。侯爺難道不覺得是種巧合麼?”
永昌侯再次震驚,不敢相信地望著他,瞳孔有些渙散:“你說什麼?”
“‘七巧紅’為上官清源所有,此藥突然出現在侯府,難道侯爺竟沒有絲毫的好奇?上官清源過來解毒之後也沒給任何解釋?天下間能讓上官清源包庇的人又有幾人?侯爺竟從沒想過其中的前因後果?”
他一語中的,將事情的真相全都挑明,只留下一干餘人張大著嘴驚奇地望著他。
“你,你為何不早說?”
他冷笑,卻是緩緩側過頭去,目光溫柔地看著顧蔓,當然,如果他能散發出目光的,那一定是溫柔的。“蔓兒心地善良,處處為他人著想,她說柳姨娘已經去了,侯爺身邊的人再如何也比不得與夫人多年的感情,又何必破壞?不過今日之事,我卻是看不過去了。”
語罷,抬起臉,緩緩“環視”周圍一圈,陰寒的氣氛壓得他人都抬不起頭來,他嘴角的笑意越發森然。
只是,在面對顧蔓時,又恢復了先前的和煦,“傻丫頭,以後不要將什麼委屈都憋在心裡,侯爺如此明理,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彷彿永昌侯再不為她做主,就是不明理一樣。不得不說,蕭隱玄這番話,將顧蔓的形象也襯托得無比高大,永昌侯也被他說得十分尷尬,立刻保證道:“蔓兒,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父親為你做主。”
“侯爺沒像以前一樣不問緣由就破口大罵,蔓兒已經很滿意了。”
永昌侯被她這句話羞得簡直無地自容,他滿臉通紅,目光閃躲:“蔓兒,你……”
受了那麼多委屈,如何能不怨?
說到底,她臉上的傷還不是因為他那一杯滾燙的茶?
永昌侯心裡的愧疚有多大,此刻對顧夫人的怨恨就有多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他怎麼就沒看出她的蛇蠍心腸?
他真是,連個瞎子都不如啊!
“你放心,父親不會再糊塗了。”說罷,轉過身去,目光兇狠地看著他的夫人。“夫人,咱們也該好好說一說話了。”巨歲大血。
顧夫人早被大狼狗嚇得嚎啕大哭,此刻見自己女婿又受到這種對待,又聽見蕭隱玄在眾人面前細數她的罪行,如今看到侯爺要吃人的眼光,便不由得想起了王姨娘死時的慘狀,她頓時後悔不迭,恨不得一頭撞死。
又怕又驚又怒又內疚,多種情緒交織在心頭,一時悲憤過頭,直接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侯爺,夫人暈倒了。”
一直站在角落裡的小丫鬟們瞧見夫人昏倒,卻沒一個人敢上去幫忙。
洞悉了真相的永昌侯氣憤不已,竟直接抓起顧夫人的一隻手,將人拖走了。
“侯爺,你不能這麼對母親啊!侯爺!”顧白葭,見母親被他直接拖在地上,立刻放開了蕭祈玉,準備解救母親,可她哪裡跟得上怒髮衝冠的侯爺?才追幾步,侯爺便拖著顧夫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她呆呆地望著前方路上留下的一人寬的拖痕,悲不自勝。
而她的身後,蕭祈玉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雖然雙臂被折斷,但平時的武功底子不弱,整個人只是晃悠了幾下才掌握住平衡,但,經過顧白葭身邊時,竟破天荒沒去看她。
“玉郎……”顧白葭見他腳步踉蹌,立刻伸手去扶他,哪知,卻被蕭祈玉的咆哮聲給震開:“走開!”
“玉郎,你怎麼了?很痛是不是,我們找上官……”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祈玉重重推開,顧白葭倒退幾步,差點摔倒,可是蕭祈玉更加可憐,他強行抬起手臂,此刻痛得五官扭曲變樣,蹲在地上汗水直掉。
“玉郎!”再次經受打擊的她有些站不住腳,身子搖晃得如同風雨中的孤草,悽楚可憐。
蕭祈玉根本不理會她,猶自強撐著不太協調的身體,走出了永昌侯府的大門。顧蔓突然想起來,剛剛蕭隱玄揭開了他中毒的真相,兇手就算不是顧白葭,也該是顧夫人吧。而且,七巧紅的藥原屬於上官清源,顧白葭怎麼可能不知情?再加上此次,蕭祈玉極力相信顧白葭和顧夫人的清白,才和蕭隱玄打賭,卻沒想到自己輸得一塌糊塗,更是在眾人面前接連被廢了左右手,此刻惱羞成怒,也確實能夠理解!
“走吧,手也該疼了,回去上藥。”正當她出神時,暖人心的話突然從耳邊傳來,她仰頭衝他一笑:“好。”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