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幾乎是全部適應了這邊的生活,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在工作時開始唱歌,這些傢伙,畢竟還是吃著羊奶吃著羊肉長大的,純粹以體格來說不比漢人強什麼,但身體的勁力卻比漢人要強得多,只是向來沒有什麼耐性和工作的熱情,但在鋼刀和皮鞭之下,這兩樣東西他們瞬間便有了,純粹的苦力工作,他們倒真的是一把好手呢。
一路攢行,惟功也只是吃著軍用乾糧,只是晚上能睡在馬車上,在悽風苦雨之中,一直到十月初的時候,路上又經過一場小雪,預計獻俘人員已經在往京師半途的時候,他才抵達了木古河衛地方。
沿著一條廣闊的大河,兩岸是豐繞的平原和大片大片的森林,這裡的開發程度很低,設立三衛的時候,亦東河衛偏西北,塔木衛在東北,木古河衛便是後世長春市的範圍。
在明初設立三衛時,木古河衛是蒙古人和各族雜處,到現在二百餘年下來,情形並沒有太多的改變。
“我們搜撿了一下,沿河兩岸的北虜早就跑光了。”王輔國騎著馬在車窗邊上,親自對惟功解說道:“現有沿河兩岸百里範圍內,有索倫族的部落三個,人丁五千餘人,還有赫哲族一部份,達斡兒,鄂倫春,加起來有三四千人,我們還遇著一些女真獵隊,從林中剛出來,帶著不少乾果和獵物毛皮和醃肉,俱是野人女真,話亦說不大清楚,不過倒也知道我們是大明王師,十分惶恐,見他們還算老實,便是放他們走了。”
“原本居住在此的北虜有多少?”
“總也有萬把人左右,沿河兩岸放牧。”
“當初立衛時差不多不到萬人,現在北虜人口增長也是不多呵。”
這樣複雜的問題,王輔國這樣純粹的將領當然回答不出,瞠目結舌,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好在惟功也不是問他,因見一個參隨騎馬過來,眾人一時不說話,待這個參隨近前,拱手稟報道:“沿河六部的首領,一起來參拜總兵官了。”
“召來。”惟功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須臾過後,一支百餘人的隊伍出現在眾人眼前,看到他們的模樣,連向來對惟功安全十分著緊的近衛司的人也放鬆了下來。
這些所謂的“頭人”多半穿著魚皮改制的衣服,形制十分醜陋,用來遮擋寒氣倒也夠用了,模樣形制,那是沒有辦法講究,身上很少有佩帶腰刀的,多半隻是帶著弓箭,也有一些小刀匕首插在腰間,甚至有一些韃子,腰間明顯插著的是用獸骨製成的骨刀。
王輔國看到惟功下車,自己也趕緊下馬,一邊松泛著身體,一邊笑道:“我們查過了,沿河這些部族多半都是這樣,甚至還有一些部落連火也不大用,鄂倫春人狩獵之後,直接是吃生肉來著。住麼,春夏秋三季還好,冬季時他們就艱難了。”
惟功輕輕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露出輕視的神情。
事實上,就是這些野蠻人不停地補充著建州部的八旗,從努爾哈赤到皇太極都對這些部族和野人女真十分重視,不停的派兵到極北林中抓捕他們,或是利誘他們,這些人多半充當八旗軍隊中的死兵,衝鋒陷陣,悍不畏死,為滿清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戰功。
現在麼,這一條未來可能威脅到大明的紐帶,自然要在惟功手中被切斷了。
“吾等野人草民,叩見大明總兵官……”
這些部落首領和隨員當然不會說漢話,事實上他們連女真話也不大會說,這些部落多半有自己的小語種語言,不過詞彙量極少,如果與部落外的人溝通,就需要他們用蒙古語言了。
事實上這些部落首領用的就是蒙古語,所以遼陽軍中的通事官能輕鬆翻譯。
這些頭人,全部是戰戰兢兢的連頭也不敢抬。
他們世居於此,和所有在大小興安嶺中居住的同族不同,這裡有大河,有平原,也有林地,有著豐富的出產,憑著他們落後之至的文明一樣能夠保障族人的生存,當然他們面臨著蒙古人的欺凌和壓迫,獲得的收成要上繳很多給蒙古頭人,普通的蒙古人也能隨意欺凌他們的部民,但論說起來,仍然是比居住在林中的同族要生活的好的多。
光是捕魚,就夠他們生生不息的生存下去了。
現在眼前卻是一群比蒙古人兇悍的多的大明人又來了,在故老相傳之中,明國是比蒙古更強大的國家,曾經他們也踏入過這裡,在這裡設立官廳,管理民眾,還修築了道路和驛站,但那不過是二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過往的一切只是一種傳說,他們眼中每日看到的就是驕狂的蒙古貴族和呼嘯而過的蒙古騎兵,終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