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算是長袖善舞,商人氣質很重的一個人,坦白說,不少同年都沒有把李甲當成什麼正牌子的讀書人,總覺得他身上商人氣息太重了一些。
但在此時,方從哲才從李甲身上看到真顏色,在這一刻,方從哲有些恍惚,感覺兩大集團之間,或戰或和,從合作到決裂,可能就決於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李甲一語之間。
“好,我會將原話傳到,有了結果,或是進卿親自回覆你,或是我寫一封信叫人遞過去,今天晚上,準定有回話。”
“好,一切有勞中涵兄。”李甲平平淡淡的,拱了拱手,轉身就上了馬車。
越是這樣,方從哲越是感覺到這其中的力量和決心,他默然呆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折了回去。
“他算什麼?”
顧憲成在後輩面前,好歹顧及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很漠然的說了一句,想了一下,便道:“說是東林的意思好了。”
葉向高頗感不安地道:“這似乎還可以從長計較?”
顧憲成知道鄒元標肯定不支援自己,趙南星只怕也會勸自己多想想再說,別的人,比如李三才,葉向高等人,多半也是站在與遼陽合作的立場上頭。
現在江南籍貫的官員,連申時行都與遼陽或多或少有一些利益上的牽扯,申閣老也不象前幾年那樣,對張惟功一副趕盡殺絕,恨不得一棒打死的態度了。
顧憲成做眼下的決定,有多輕率,可想而知。
但他開弓沒有回頭箭了,當下輕輕一跺足,怒道:“進卿不必多說,我東林現在在朝在地方總有過千人,平時都是以報國濟民自詡,總不能黑眼珠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