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和遼東,還多甘肅衛等西北諸衛,西域故地沒收回來,草原沒控制,比起漢唐真的差太遠了。
對女真,與其胡亂出擊,不如扶植代理人,建立一個穩固的制度,這是惟功與傅廷勳長談後萌生的想法。
當然,穩固之後是不停地推進,寬甸六堡其實是一種很好的形式。
將軍堡不停地推進到女真腹地,漢人和女真雜處,幾十年後,可以將女真人的威脅降到最低了。
面對都督的敕書,王兀堂也不能鎮定了,他的臉上,神色驚疑不定,敕書對他的誘惑無比的大,而他又不願就此向惟功低頭,當然,也是不大敢相信眼前這個青年的話語。
“我們怎麼能知道,大人的話一定能做準?”
在這種時候,何和禮上前發話,彬彬有禮,顯示出女真人中難得的風度來。
惟功向他點了點頭,笑道:“空口無憑,這裡是寬甸馬市的斷事官任大人,他可以證實本官的身份……”
一語未畢,樓房之下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幾十人上百人嚷嚷著說話,亂七八糟的女真話吵嚷起來,叫樓上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羅二虎立刻站了起來,透過窗子看了一眼,低聲道:“象是有一群人從林子裡剛出來,帶了不少東西。”
王兀堂面露不悅之色,在他議事的時候,居然有人敢這麼吵鬧,實在不成體統。
他站了起來,也是走到窗前一看,臉上便露出喜色來。
當下便向下招呼道:“好麼,雄鷹從密林深處回來了,這可帶回多少好東西來?”
“馬法,”底下有人叫道:“給你帶了幾根最好的參,都是最好的,可不能拿去便宜給明國人,還有兩張虎皮,拿來給你墊腳。”
“哈哈,你這孩子,老馬法豈能少了虎皮墊腳?”王兀堂對下頭的那個青年是真心歡喜,臉上笑的滿臉春風的樣子,對他的親嫡長孫何和禮也沒這種笑容。
“趕緊上來,你父親也在這裡。”
聊了好幾句,王兀堂才想起這裡還有貴客和大事沒料理完,也想起來被自己晾了半天的覺昌安了。
等他一臉笑容的坐好,樓梯響起了動靜,沒過多時,一個野人般的青年就從樓下大步的趕了上來。
何和禮在場中的女真青年中已經算是第一流的傑出了,但後來者,竟然還是遠有勝出的感覺,不論是身形,力道,氣場,都勝了何和禮一籌,雖然一副野人模樣,頭髮長的老長,小辮子也髒的不行,但身形磊落如山,行動時有一種油然而生的龐大壓力在眾人頭上,這個後來的青年一進來,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阿瑪!”
後來者先到覺昌安跟前,跪下行了個禮,覺昌安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點了點頭,道:“給你馬法行禮去。”
女真人稱父為阿瑪,祖為馬法,眼前這青年是覺昌安的兒子,輩份比王兀堂小了兩輩,所以稱王兀堂為馬法。
“馬法,這是上好的紅參。”
青年從懷中掏出一顆人參來,如同一個小嬰兒般,參體晶瑩通透,婉如生人,一看就知道是難得的珍品,上品。
這樣一株參是不可能按斤買賣的,就算在撫順或寬甸,最少也要千兩以上,若到京城和南京蘇州等地,最少就是千兩黃金的價值,甚至有價無市,根本便買不到。
“好孩子,有孝心。”
虎皮確實不算什麼,隨便幾個女真射手都能獵得幾隻大蟲,不過那人參就難得的很了,實在是很稀有的珍品。
“對了,好孩子,你得向張大人行禮。”
王兀堂到底沒忘了正事,將手讓向惟功,叫那個女真青年行禮。
待對方轉過頭來,惟功便是展顏一笑。
對方身形猛震再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惟功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努爾哈赤,自己心中一直欲除之而後快的人物,此時正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己,那種吃驚的神情,倒也是叫人看了十分的愉快。
此時的努爾哈赤已經從廣寧離開,他在少年時就被父、祖二人送到廣寧到李家為奴,當了伴當之後還被取了“虎子”的小名,因為夷種身份,一直也沒有被保舉官職,隨李如松到京城一行之後,努爾哈赤覺得再繼續跟著李家混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了,求了李成梁恩准,蕭然一騎,折返回建州左衛的老城之中。
此時他的部落確實不夠強大,祖父塔克世是一個平常人,父親覺昌安年輕時就有雄才大志,也給了努爾哈赤很多教導和影響,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