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提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答道:“換換人也不壞,可以先叫張四維領首輔,過幾年後,由申先生上來。”
“皇帝還是想用自己的私人吧?”
“兒臣是有這種想法。”
在這種關頭,萬曆也不必隱藏什麼了,坦率道:“否則兒臣施政,頗多滯礙。”
“嗯,吾兒長大了嘛。”
皇太后的聲線變的尖利起來,語氣也有些刻薄的味道,若是以前,萬曆就跪下請罪了,不過最近張誠和張鯨回報,御馬監和錦衣衛,還有東廠都慢慢掌握在手,加上廢立風波之後,絕不可能再有人試第二回,哪怕是眼前這位母后也不行,他的膽氣壯了很多,今日之事,也是皇后的鼓勵,他總不能如襁褓中的幼兒,始終不敢在母后面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在皇太后的譏嘲面前,萬曆只是微微低頭,語氣還是帶著一點固執:“兒臣愚昧,還請母后訓斥。”
“唉,吾兒長大了。”
這一次話語和上次相同,但感覺是遠遠不同了。
李後看著萬曆,緩緩道:“吾兒自覺張四維比張先生如何?”
“怕有不如。”
“申時行呢?”
“這個,申先生操守極好,能力也佳,現在是不如,將來則未必……”
“將來的事就等將來再說吧。”
李太后其實對申時行早有觀察,這個姓申的是狀元出身,聰明當然沒話可說,處理處務也是明快果決,十分得法,要不然張居正也不會叫此人入閣。
但李太后以一個商家女兒和太后的雙重屬性察覺了申時行的最大弱點,這個弱點是性格里帶出來的,幾乎無法彌補,但眼前的皇帝兒子對自己這個老師又是無比欣賞,這使得太后沒有辦法如實告之。
她只能另外設法。
“皇帝還記得小時候的事麼?”
“母后是指?”
“你少時,你父皇經常在後宮和我們母子聊天,經常提起裕王潛邸的事情,你可記得你父皇最常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