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黏人的時候,白天在同個地方上班,晚上也還想和她相處,兩天假日,更想讓她陪在身邊。
不一定要做什麼,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飯,或是像這樣只是擁抱她、感受她的氣息,就能讓他覺得很滿足。
她搖搖頭。“我要不就回埔里,要不就待在這裡,看書啊,或是影集什麼的,有時候會出去逛逛誠品,偶爾小花或是廖秘書她們沒約會時,也會找我去逛百貨公司……我的生活其實還滿無趣的耶。”她笑了兩聲。
“所以,你也很久沒到郊外走走了?”他指腹輕碰她臉腮,眼神專注珍愛。
“一年一次。誠仁一年會有一次員工旅遊,就那一次。”
“那明天,想去哪裡?”
她想了想,好像也想不到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耶……啊!”她細呼了聲,眼眸亮了起來。“上網查檢視哪裡比較好玩。”
她起身,蹲在他腿前,手握上滑鼠,當視線落在螢幕時,卻意外被網頁上的文字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件國外的新聞——兩名男老師,狼狽為奸,侵害未成年女學生的案件。
當一審開庭時,由當地司法部門為被告指定的辯護律師並未出庭,而是轉由其他律師辯護,那位不願出庭還辭去委託的律師說,他不願意為那種幾乎可說是喪心病狂的人辯護。
利之勤看出了興趣,乾脆坐在地板上,她將頁面往下拉。
之後的內容重點是放在律師這職業的法定義務上,站在律師的立場,就是該為當事人進行辯護,而這當事人當然也包括了犯罪嫌疑人。身為一名律師,就算當事人罪大惡極,但就職業道德上來說,律師不該拒絕為其辯護,尤其一個法治國家,人人都該享有辯護的權利,不能因為犯罪嫌疑人用不合法的方式去傷害被害人,國家社會就用不合法的方式去對待那些犯罪嫌疑人。
一名合格的律師,就該履行自己的法定義務,遵守該有的職業道德。
看到這邊,她手指停止了移動頁面的動作,視線落在“合格的律師”這五個字上。她想起他們那次嚴重的爭執,他堅持他的委託人陳小姐所說的對方醫護人員有醫療疏失,她卻認為證據不足,應該尊重醫生的專業。
但現在這篇文章看下來,她突然發現自己真是太自以為是,他是名律師,他接了陳小姐的委託,就該盡力為陳小姐蒐證辯護,無論醫護那方是否有疏失,他都該站在陳小姐這方。
其實她很清楚,律師不是代表正義的一方,是介於黑白間的灰色地帶,而一個律師該做的,就是對委託案件負責。她自己不就是因為無法對委託案件負責,才決定放棄律師這工作的嗎?但她卻質疑他的態度,說到底,他只是在做他該做的事,遵守他該有的職業道德而已,她憑什麼依自己的心態去質疑他?
突然地回身,她抱住他的腰。
“怎麼了?”秦子深看著把臉埋在他腰腹間的她。
“對不起。”
“嗯?”他微微挑眉。
“陳小姐的案子。我自以為你是因為你母親的事情,才會積極幫陳小姐爭取權益,我卻忘了那是你身為一個律師所該有的職業道德。你是陳小姐的委任律師,你的做法是對的。”她抬起臉容,仰望著他。
他的眼神落在未知處,像在回憶什麼,又像在考慮什麼,好半晌,才聽他徐徐開口:“你說的其實也沒錯,我考律師是因為我母親的事情帶給我的刺激,不否認接到這案子時,確實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贏這場官司。不過如你所說,有沒有罪不是我能認定的,這案子我的確有私心,而站在義務和職業道德的立場,我也該那麼做,雖然對方醫師的態度在我看來是負責的,但陳小姐既已提告,我還是會繼續蒐證。”
其實後來,他也認真想過那位醫師在整個事件過程中,確實沒什麼過失,葉律師請康生醫院做的那份報告他看過,他也上網找了不少關於肩難產的資訊,的確是一種無法事先預防的狀況,但一想起自己的母親死於醫療疏失,他就沒辦法不以更嚴苛的態度去看待醫護人員,尤其護士還讓陳小姐一個人在產臺上喊痛,這不該寬容。
他低下眼,又說:“至於你提過的那個高壓氧治療,醫師評估後,已經開始幫孩子做治療了,不過這需要長期復健。”
“你見過那個孩子嗎?”她問。
“嗯,是個很可愛的孩子,眼睛又圓又亮。”
“小孩子都很可愛的……”她忽而想起什麼,看了看腕錶,問:“現在時間有點晚了,不然你明天早上打電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