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學無定論。沖虛真人從不刻意讓弟子們學些什麼,而是他們任由他們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基本屬於散放式教養,但是核心弟子到底有幾個人,誰也說不清。
宋一指在上山上呆得時間最久,記得有一次苗缺一曾和他談起這個事,二人都是茫然不知其數,最後推演一番只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能進入龍虎山核心弟子的人最多不會超過五個。
無論弟子有多少,大師兄只有一個,當仁不讓的也是核心弟子中的第一。對於傳說中大師兄,除了最早上山的宋一指之外,別的師兄弟連見都沒見過,這也更加增添了眾人對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師兄的種種欽羨景仰,就連葉赫,一直都是心嚮往之卻不得一見。
萬萬沒有沒想到,在自已心中僅次於師尊地位的大師兄居然是顧憲成,對於處身現場的無論是葉赫還是宋一指,這個震撼都可以稱得上石破天驚,葉赫驚訝的瞪著顧憲成,耳邊傳來風聲颯然,卻是宋一指按捺不住已衝了過去。
對於帶著一臉驚喜衝過來的宋一指,顧憲成平靜之後便是一臉的黯然,苦笑的搖了搖頭:“一指,你不該來。”
衝到跟前的宋一指身形忽然一滯,一臉的驚喜盡數褪去,他好象已經明白顧憲成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心中一種呼之欲出的恐懼感,讓他忽然覺得顧憲成說的這句你不該來,確實是發自肺腑。
一直沒停的雨在這個時候終於有了要停的跡象,烏雲散開,微星閃爍,可是四周空氣好象被冰封住般凝固沉悶。
葉赫踏上一步,漆黑的眼底似有一團小小的火焰跳動,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不管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今夜你若要離開,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感受到來自對方眼底堪比出鞘利刃般的鋒茫銳利,完全平靜下來的顧憲成靜靜的凝視著葉赫,黑夜中兩雙眼眸交鋒一般靜靜對視,前者波瀾不驚,後者思緒暗湧,揮手止住想要說話的宋一指,目光深沉:“好。”
回答的簡單直接,乾脆的讓宋一指都有些吃驚。
葉赫不假思索,張口就來:“鄭貴妃手裡紅丸是不是出自你手?”
宋一指臉有些發黑:“葉赫,不得對大師兄無禮。”
葉赫置若罔聞,眼底鋒茫大盛,聲音低迴堅定:“回答我的問題。”
再次聽到那個最不願意聽到的名字,顧憲成心中忽然升出一團徹骨恨意,冷冷道:“是。”
葉赫咬了咬牙,眸光先暗後明,呼吸急促粗重,聲音中幾絲莫名的顫抖:“那種……紅丸還有沒有?”
感受到來自葉赫身上緊張之極的情緒,雖然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是顧憲成並沒有想瞞的意思,點了點頭:“有。”
這下不但葉赫,就連宋一指都吞了口唾沫,幾乎是異口同聲:“有多少?”“在那裡?”發音不分先後,可是急切之意如同一轍。
顧憲成淡淡一笑,伸出一隻手指頭,回答的雲淡風輕:“早就被師尊拿走了。”
這個答案對於葉赫來說,驚喜大過於失望。
他這些日子除去軍營練兵,只有一有空閒時間,便會來到寶華殿,逼著宋一指試著練紅丸。可憐宋一指這輩子第一次棄醫就毒,放棄了堅持了一輩子的職業操守,痛苦的眼裡都是淚。得虧他醫道精湛,雖然不擅毒道,憑著醫毒不分家的至理,舉一反三,居然做了個似模似樣,可是結果無一例外,全都是以失敗收場。
一連幾次失敗,別說宋一指倍受打擊折磨,就連葉赫都覺得將希望放在宋一指身上,前途必定黯淡無光。
於是轉將注意力放在顧憲成和鄭貴妃身上的葉赫,在得知顧憲成出宮後的訊息後,沒有去問朱常洛,而是馬上拖著宋一指趕來,如今得到紅丸的下落,葉赫一顆心飄飄蕩蕩,也不知是喜大還是憂大,悵然出開了神。
他在想什麼瞞不過宋一指,見他緊抿著嘴,一臉的毅然決然模樣,不由得嘆了口氣,轉過頭問顧憲成:“大師兄,你可有什麼打算?”
顧憲成驀然一呆,眼底莫名情緒一閃即逝:“我以一罪人之身,得太子之恩僥倖殘生,那裡還配談什麼打算。從此隻身飄零江湖,心安樂處,便是身安樂處。”拍了拍宋一指的肩膀,顧憲成苦苦一笑:“一指,你性子單純良善,聽師兄的話,早些回龍虎山去,不要在這攤子混水中攪來去,於你有害無益。”
看著宋一指動了幾動的嘴,顧憲成打斷他沒有出口的話,“今日相見,於地不合,於時不宜;若有緣,有話就留在在龍虎山見面在說罷……”說完這句話後,沒有半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