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會像上次那樣欣慰喜悅，然後雷厲風行地展開調查，可戚嶼沒想到，戚源誠聽完後竟然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餐廳裡的氣氛也隨著戚源誠的反應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了，爸爸？”戚嶼皺眉。
是他說錯什麼了嗎？還是問題太嚴重都超出了爸爸的想象？
戚源誠看向戚嶼，問：“這都是你自己看出來的？”
戚嶼短促地“呃”了一聲，說：“是啊……”
雖然又撒了謊，但這一次戚嶼沒有心虛。他是請教了複數沒錯，可他告訴戚源誠的是他自己結合美薇的財務明細進一步判斷出來的結果，應該不涉及公司隱私洩露。
戚源誠沉吟道：“你可知道管著美薇生產部的人是誰？”
戚嶼納悶：“誰？”
“是你邱明陽邱叔叔，”戚源誠嘆了口氣，道，“他和我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十年前我來海外拓展市場，他在國內幫我管生產線，很多產線都是他監管促成的，而且他在美薇也有股份，雖然數量不多，但也算是個小股東，所以我想過所有可能做手腳的人，唯獨沒想過去懷疑他……”
戚嶼見過邱叔叔幾次，但這個人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長輩，跟爸爸的其他的朋友或下屬沒有什麼區別。加上他們已經搬來紐城這麼多年，和國內那些人的走動也偏少。他無法理解爸爸與對方的情分，只是就事論理道：“可財報的資料就是反映出他負責的部門有問題啊。”
戚源誠猶豫著道：“戚嶼，做企業沒有你想象得這麼簡單。國內是個人情社會，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如果我就為了這麼點小事，大動干戈地去查人家，不但會搞得公司人心惶惶，還可能失了人心。”
戚嶼不解：“所以就算公司陷入危機，你都能顧著人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陷入危機？”戚源誠愣了愣，搖頭道，“美薇的盈利雖然相較往年有所下滑，但這問題沒有你想得這麼嚴重，何況集團下面還有其他公司在經營，整體利潤還過得去。”
戚嶼一時啞然。
“行了，”戚源誠還反過來勸他，“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查不查這事，你不需要操心，爸爸會看著處理的。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先休息兩天，之後我再安排你做點別的。”
戚源誠走後，戚嶼返回房間，鬱悶地把桌上的那些資料推到一邊。
手機有新資訊提示音，戚嶼拿起來一看。
F1S：“這是立早集團旗下菲亞服飾的財報，菲亞和美薇規模非常相近，我瞄了一眼，它們這兩年的財報很漂亮，你可以參考一下。”
嶼：“我不看了。”
F1S：“誰惹你不高興了？”
嶼：“你怎麼知道我不高興？”
F1S：“你昨天還讓我再幫你找找同型別企業財報，現在就說不看了，難道不是因為不高興？”
嶼：“……”
那天聊完後，